“其实跟别的小报没什么两样,专门捕风捉影,造谣生事。”
“别小看这样的小报,很能蛊惑不明真相的群众。你现在一个月拿多少薪水?”
邹士夔表情有点不自然,**是贫民党,有钱反而被看不起,所以他忸怩地回答:“我现在一个月关饷六十元,加上写新闻的稿费、车马费,一个月七七八八可以拿到一百元。”
“呵,你现在成了阔佬。”老开调侃道,“还是跟国民党干有甜头,跟**干,我可拿不出钱来犒劳你。”
“你说什么呢!要是为了钱,我宅在家里当少爷多好,何必抛头露面干革命?”邹士夔显然不乐意,“这些钱我都可以上缴,就算我缴的党费。”
“逗你玩呢。党员缴党费是天经地义的,可你情况特殊,全部上缴不利于工作。试想,一个每月关饷一百元的小资产阶级,日子过得贫穷寒酸,别人会起疑心的。从现在起,你的生活必须与你的收入相吻合。至于你的工作经费,就不要再向党伸手了。”
“原来你又在考验我。”邹士夔不满地抱怨。
老开正色道:“财、色,以及敌人的拷打与死亡威胁,对一个**人来说,是一辈子时时刻刻都在经受的考验。”
邹士夔明白老开的用意,面色也凝重起来,郑重地点头。
“从今以后,你与剑瑛归我直接领导,咱们单线联系,不得再参与任何组织活动,更不得参与公开的左翼活动,同时不得与其他同志发生横向联系,你俩的当务之急是尽快脱红。总之,一句话,要向右转!”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断绝一切关系?假使碰到认识的同志怎么办?”邹士夔不解。
“不理睬。”老开毅然决然地回答。
“假使他跟我打招呼,怎么办?”
“假装没看见,实在躲不过就跟他吵架,断绝关系。”
听到老开一个个回答,邹士夔心在往下沉。
“那么,能不能保持中立?”他问。
“不能,决不能中立!你们仅仅脱红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参加右翼分子组织的活动,读敌人的报看敌人的书说敌人的话,装得与敌人一模一样。”老开坚定地说。
邹士夔与剑瑛默然,一脸不情愿的委屈。
“你们会受到昔日战友们误解,甚至打骂。但是,不许辩解,不要抱怨!为了党的事业,打落牙齿吞下肚,所有委屈都得忍着,所有委屈都是值得的。终有一天,在新世界降临的时候,它的基石里有你们贡献的血汗与泪水。历史会铭记你们,生活在平等幸福新世界里的孩子们会一代一代听长辈们讲述你们的传奇。”
老开一席话,说的邹士夔与剑瑛心潮澎湃。
“您放心,我们不会辜负组织的期望。”邹士夔表态。
“为了方便以后联络,我决定将剑瑛同志派作你的专门交通员。以后,我与你的联络就由她来负责,我不会直接与你见面。你搞来的情报交给她,她再通过死信箱传递给我;同样,我的指令也由她来传输,交到你手上。”老开继续说,“以后你们俩每星期至少接头两次,前一次约定下一次的时间地点。假使有一次没能接上头,就说明有一方出问题了,另一方要马上切断一切联络尽快撤离。所以,千万别耽误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