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敢情好,咱们还是干老本行。”演员们开始议论。
“咱们剧团是一级党组织,张善琨可领导不了咱们。”
“就是,虽然加入公司,严经理还是咱们的头儿,张善琨可指挥不动咱们。”
“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这回要让大家失望了,我不跟大家一块走。”严经理说。
“什么?您不去,咱们组织不就散了,以后谁管咱们?”剑瑛惊讶地问。
“上级让我撤出上海,回苏区述职。”严经理解释,“不用担心,组织不会抛下咱们,会派新的领导来。到时候,大家跟着他,继续做党的宣传工作。张善琨名义上是公司经理,但他只是一个幌子,咱们还是党的人。”
“严经理,您回苏区会不会受处分?”剑瑛小心地问。
“作为一名**员,我心里坦坦荡荡,如果组织要处分我,我也没有怨言。”
“都是我惹出来的事。”剑瑛像犯了错误一般低下头。
“怎么能怪你呢?”严经理回答,“你与启生两个人都没错,要怪就怪这罪恶的社会。”
“严经理,您如果受处分,咱们不服。”众人纷纷表示。
“咱们要向上级反应情况。”
严经理举手示意大伙儿安静:“上级已经决定,这事就这样了,大家不要再议论。散了吧,每人回去准备准备,迎接新的战斗。”
然后,他走到邹士夔与区祖望面前,对两人说:“抱歉,这回加入新华公司的事,你俩恐怕没份。张善琨只要演员,不要幕后工作人员。所以,你们怕是要离开大伙儿了。”
“真的吗?”剑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这怎么可以。”
“张善琨是个商人,他说不养闲人,我也没办法。”严经理安慰他俩,“你俩也别灰心,组织会安排好的。你俩先回房间收拾一下,今天晚上住一晚,明天一早离开。”
众人纷纷过来,跟他俩道别。
“别丧气,到哪儿都是组织的人,一样干革命。”
邹士夔倒没什么,只是担心区祖望,没想到他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咧开嘴对大伙儿笑:“我没事,别担心,咱们不还是在上海么,后会有期。”
回到房间,两人默默地拾捯自己的随身衣物。邹士夔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他来的时候一无所有,身上只有一套“剥皮鬼”给的烂衣衫。是区祖望借了他一身旧衣衫,才替换了那身又臭又脏的破烂。邹士夔把这身借的衣裳叠整齐,交给区祖望。
“区哥,当初要不是你借这一身,我真没法出门见人。我本想洗干净还你,来不及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