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痛不痛?”
卿酒酒站不住,缓缓地滑落在地。
幸好这里没有什么人,她忍着剧痛,咬牙将刀从体内拔出。
‘叮哐’一声,丢在地上。
“你痛不痛啊?”康素哭成了泪人,就好像这么狠的一刀不是她刺的那样,手足无措地要去捂卿酒酒的伤口。
卿酒酒挥开她的手,从袖袋找出随身的药囊,找出止血的上药给自己撒上。
不疼是假的。
可是更重的伤也不是没有受过。
她只是没有想到康素会这么狠地刺她一刀。
可是现在又哭的这么惨。
或许她只是要确认,这个身体里的人是谁吧。
至于为什么下了手又后悔了,卿酒酒也没有想明白。
“我、我去给你找太医!”康素爬起来就要走,却被卿酒酒猛地拉住。
对方已经疼的面无血色,可眼神却是冷静的:“大年夜,在皇宫动了刀子,再将太医召过来,你以为你还能全身而退么?”
康素就算是卿酒酒的亲娘,可她这一刀直接戳在了承安王妃的肚子里,就算卿酒酒不计较,那些要闹事的也不会放过。
比如季时宴。
季时宴从来都六亲不认。
康素没想到,都这时候了,她却在为自己打算:“酒酒......”
“把刀捡起来,”卿酒酒狠狠喘了一口气:“我死不了,你用我的帕子包住,将它放在我身上。”
“你、被查到你会出事的!”
这伤口虽然疼,但是康素是个女人,力道不够所以不会太深。
“查不到我身上。”卿酒酒冷静地说:“但查到你就完了。”
只是她今日穿的白色,染了血显眼的很,这衣服必须要换了。
康素又问:“为什么?这一刀明明就是我——”
“出去之后跟谁都不要提,”卿酒酒打断她:“你无非觉得我不是卿酒酒,可是娘,曾经的那个卿酒酒,在这个燕京城里活不下去,你明白吗?”
康素连忙点头,她哪有不明白的。
又哪里不觉得,现在的局面比当年要好上多少。
可是——可是她就是鬼迷心窍,拿出了刀。
康素将刀捡起,从卿酒酒身上拿出帕子,包好,可神情依旧悲戚:“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了。”
有脚步声传来,卿酒酒脸色穆地一变:“你先走,把眼泪擦干。”
康素把眼泪擦了:“我还能见到你吗?”
“能的,”卿酒酒安抚她,冲她笑笑:“从左边走,不要慌,好吗?”
她知道康素不是故意的,只是一个母亲的偏执而已。
康素点点头,走之前三番两次回眸过来,最后在卿酒酒的催促下,快步消失在回廊。
“季时宴好不容易派上一次用场。”卿酒酒裹紧大氅,玄色的宽大大氅,将她腹部的血色遮掩了过去。
衣服是必须要换的,她记得舞乐厅在回廊的右边。
不过在此之前,卿酒酒朝着桃林中一株硕大的桃树走去。
这株桃树看上去已经上百年,树干粗壮,足以容下一个成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