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手里的纸条,望着那半闪不闪的灯光,站在街口闻着下水道的恶臭。
“哗”
敞开的下水道迎来激荡的水花,我向后退避三舍,看见二楼浓妆艳抹的女人,端着掉了搪瓷的盆转身满不在乎地关上窗户。
我们明明刚刚才在街边遇到过,她今天的主顾还是下了班的出租车司机。
顺着纸条的寻找已然顺利很多,本来压制住的好奇不足以支撑我成行,我脑子里总是响着贺默吟的话。
“尽量凌晨的时候去。”
站街?
我对他额外的用意无法揣测,于是叩开第三户的门。
“谁啊?”
混杂着女声的询问慌乱着,我往下压了压帽檐,继续叩门。
“咚咚”
“他妈谁啊?”
男声终于不耐烦,脚步由远及近。
铜锁被打开,摩擦掉下铁锈来。
“他妈没眼力见,打扰——”
话音未落门上传来闷响,屋里的尖叫划破宁静。
叫什么叫
“闭嘴”
夜半安宁下来。
“有话,有话好好说,我欠的钱和你们大哥说了,月底就还,月底,你们可不能不守规矩啊。”
我感觉他好像尿了,脚底湿润。
“我问你,你叫什么?”
“白柳柳”
“你姐姐呢?去哪了?”
“白、白禾禾?她不是给有钱人当二奶呢,她没良心得很,从来不来看我。”
白柳柳护着头,颤着哭腔,我看着他光着上半身一副怂样,不由得犯起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