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急。”光正对千仞雪说道,毕竟凝气之血消耗血气,而千仞雪恢复得越好,生命力越旺盛,影响便越小。
“嗯。”千仞雪轻轻点头。守护之印种下之后,并不需要时间,而是立刻就开始默默在血脉中保卫着主人。
“唐门一定会来参赛,所以是他们有求于我们,”光正似乎胸有成竹起来,抚弄着千仞雪的金发,眼神迷离,仿佛他根本不是在说一件和大陆最强大的宗门有关的要事。
许多男人的理想,各自宏大,却归结于一: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光正不曾掌天下的权柄;但看着千仞雪,他觉得,无论多么清醒,也会沉醉。
不过,沉醉与清醒,似乎也不是完全矛盾。就像光正现在,心明灵彻,但又全然沉浸在美妙之中。
“你啊,怎么一股要讹诈人的口气。”千仞雪嗔怪地说道。
“我们现在可没有什么可讹诈人家的,”光正淡淡说道,“如果我们提出什么条件,唐门恐怕便会赌气不参赛了吧。”
“那你不是白高兴一场。”千仞雪说道,语气间,带着些调戏的味道。
“不,至少可以‘讹诈’他们一个姿态。”光正话语间云淡风轻,“是我们有求于他们,还是他们有求于我们,可不止是个礼仪形式而已。”
“你是说,让唐门自己上门来请求参赛?”千仞雪眼睛亮了起来,能够增加武魂殿威名的事,对她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是啊。”光正说道,“别的宗门,我们都进行了游说,这等于是建构着一个大联盟——仅限于魂师大赛的层次。而这个联盟的对立面,不正是唐门吗?”
千仞雪何等聪明,立刻接续话头道:“如果我们去求敌人,那么这个联盟便自然而然瓦解了,因为假想的对立面失却了;但如果是唐门屈服,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那就意味着,对方在这一回合低头了。我们胜这一小场解气是其次,巩固整体联合才是主要。”
“没发烧啊?”光正轻释千仞雪的金发,右手下移,摸了摸千仞雪的额头说道。
“莫名其妙。”千仞雪轻轻嗔怪了一句,继续说着:“一个全陆各势力的联盟,将成为新的武魂殿复兴的基础……”
“仞雪,你是不是太贪得无厌了?”光正打断道。
“恩?”千仞雪投来眼神,仿佛在说:我不迷惑,而是觉得你的话迷惑。
“这是一个很大的联盟,但是却也很浅。它仅仅能用于这一次魂师大赛而已。”光正解释着说道,“如此多的势力,每一个面对唐门都是脆弱的,因此,和我们之间的纽带,也无比脆弱。”
“我们能做的,只不过是,让这些势力们知道,不论唐门如何,他们在我们面前也是脆弱的,再让他们以自己的行动,和唐门之间,产生裂痕罢了。”
双手搭在托腮坐着的千仞雪肩上,光正站在她身后,俯下身来,在她耳侧继续道:“不求协力,但求莫敌。说白了,我们做的一切,不过是让他们在武魂殿被袭时,不至于像鬣狗群一样,嗜血地扑上来而已。”
“没个正形。”千仞雪打掉光正的手,娇怒地说道,“还穿着全套道袍呢。”
“折下玫瑰,却不嗅其馨香,岂不是浪费的愚行。”光正怡然道。
“哼,被鬣狗扑食的血腥场景都没解决,倒是有闲情逸致嘛?”千仞雪批评道。
“闲情逸致,至少是为着那馥郁芬芳;有的人的闲情逸致,却是苦的。”光正指了指千仞雪面前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