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理智上很理解,可是这句话从时屿白的嘴里说出来,被他这样的拒绝在世界之外,心里有一瞬间的难受。
但是也只有一瞬间。
“好。”
她吸了一口气。
看着他犹豫和为难的面孔,想说点什么来拉近彼此的关系,可到底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是低头,伸手理了理他身上的黑衬衣领口。
“好。”
她的睫毛忽闪了下,“那我晚上过来找你。”
话音落下,她整个人就以俯冲的力道狠狠的撞上了他结实的胸膛。
时屿白单臂端着脸盆,一只手狠狠的把她箍了下。
闻到他衣领上熟悉的味道,池欢瞬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她捏紧了手指指节,努力的压下了那种冲动。
她回抱了下他,手臂柔软,贴着他的黑衬衣轻笑了下。
素手在他后脊背轻拍。
“好了。”
“晚上我就能来见你了。”
时屿白骨节分明的大掌抚了下她的脸颊,“委屈你了。”
“这算什么委屈。”
“你去吧,我走了。”
池欢不敢耽搁太长时间,害怕李珍娅会突然清醒,自己的存在会气到她。
“嗯。”
推开那具温暖的胸膛,池欢转身就走,步伐很快,哪怕不回头,也能感受到时屿白停留在身后的目光,炙热,绵长。
她咬紧了牙关,直到拐过那道回廊,彻底隔绝时屿白目光的那刻,撑着身体的那口气才渐渐散开。
黎明时分,秋天的天气还渗着凉意。
尽管如此,医院的门口仍旧是匆匆忙忙,看着来去匆匆的人群,池欢突然很想家。
那大概是一种置身在人群中仍旧能感受到的悲寂和寥落。
可是这种酸酸楚楚的感觉池欢很快就用力遏制下去。
浑浑噩噩的走出医院,她打了一辆出租车,抵达彪子的房子,从包里掏出钥匙,整个人沉入了柔软的床铺。
她睁着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无数的画面在脑子里闪过。
然后强迫自己阖上眼。
再醒来的时候,客厅里依稀能传来说话声。
池欢心中一惊。
下意识的看了看衣着,简单收拾了下,换了衣服,洗了一把脸,她才打开了房门。
客厅里的赫然是彪子和傅严词,见她出来,两个人停止了交谈。
“嫂子!”
彪子依旧热络的招呼。
“我过来见你还睡着,就没叫醒你,屿白哥说你还打算买房子,正巧,严词哥一个朋友家有房子要卖。”
“咱们三个人一起去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池欢点头。
“好。”
然后下意识的询问:“伯母的情况怎么样了?”
“没事,医生说大概修养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出院了。”
“屿白哥今天请了护工,但是他还是抽不开身,所以不能过来。”
“你可别怨他。”
“应该的。”
发生了昨天的事情,池欢整个人宛如脱了水一般,神情间有挥之不去的恹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