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娅住的是单人病房,除了她身下的病床外,还剩下一个小小的单人床,想来是给陪护的亲属住的。
人群散去,池欢和时屿白面对昏迷的李珍娅,氛围有淡淡的沉闷。
尽管话说的漂亮,但现实还得去面对。
无论如何,李珍娅是因为他们两个才变成现在这样。
“时屿白,你先休息吧,我看护一会。等伯母醒了,我叫你。”
“不用。”
时屿白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睡不着。”
池欢的声音压低了下来,“我明天不能出现在伯母的面前,都要靠你一个人照顾。”
“所以我现在照顾,你好好休息一下。”
“我已经让彪子帮忙找护工,明天就会过来任职。”
“即便有护工在,你也需要帮衬的。”
池欢坚持,咬着的唇松开,认真的凝着他,“就当我为你做一点事情?”
“你应该知道的,我一直想弥补你。”
也许是被她眼眸中的真诚打动,加上的确身心俱疲,时屿白没有再推辞。
颀长的身形窝在小小的单人床上,一双大长腿无处伸展,只能蜷缩着。
池欢靠过去,将他脚边的棉被拉至他胸前,掖了掖。
时屿白掀开眼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只是一眼,池欢的心就生出一股酸酸甜甜的感觉。
“早点休息。”
她的手轻柔的覆在他的眼皮上。
确定他不会再睁开眼之后,池欢才缓缓的移开。
自他峻挺的面庞逐渐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池欢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一眨不眨的盯着李珍娅那边。
其实李珍娅长得好看,儿子随妈,时屿白那张峻挺的脸有几分李珍娅的影子。
可惜的是,她过早的承担了压力,虽然保养得宜,但是这场病下来,仔细看,依稀能察觉到她眼角细细的纹路。
池欢吸了一口气。
心头有许多的思绪闪过,但她听时屿白的,把那些纷杂的念头都按了下去。
看着看着,池欢的眼皮就开始打架,眼帘你的一切都开始模糊,泛着头顶上白炽灯那种冷冷的蓝白的光。
脑袋一歪,她到底是撑着胳膊趴在了病床上。
再醒来的时候,她发觉自己是在单人床上。
她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去摸身边却摸到了一手的冰凉,心就像断了线一样瞬间沉沉的往下坠。
她连忙掀开棉被下床,扭头一看,身侧的李珍娅还睡的很沉。
她不敢惊动,小心的套上自己的鞋子,蹑手蹑脚的走出了病房。
走出病房,她才从屏息静气的状态中解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四下张望了下,没有看到时屿白的身影,想了下,还是打算回去病房。
“醒了。”
这时,一道颀长的身影从洗手间拐出来,手上拿着拧干的毛巾和洗脸盆,赫然是时屿白。
池欢惴惴不安的心瞬间落地。
“我以为你出去了。”
“打点水,你也洗一洗。”
“一会你就去彪子的房子睡一觉。”
“还要不要继续买房?”
这话倒是让池欢愣了一下,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记得这件事。
“我可以吗?”
“可以。”
“这边暂时不需要你,我腾出时间就去找你,好不好?”
时屿白询问的意味很重,但其实这件事已经没有置喙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