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珠又嘱咐贾政要与王夫人提前通个气,若是陈夫人那边有什么举措,不要觉得委屈,自己这边私下里都会给王夫人补上的。
贾政笑道:“这个珠儿不必担心,你母亲一向是个省事的,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的。”
至于老太太那边,贾珠一点也不担心,全家上下,心里最明白最有决断的就当属贾母了。
原书中的贾母之所以像个得过且过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老太太,不过是小辈们没有一个争气的,她自己又年事已高,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只能无奈又无力的看着江河日下,乐呵一日是一日了。
贾母曾几次提到奴才的事,说那些奶娘们仗着奶过哥儿、姐儿的,比别人有体面些,就专爱生事,调唆主子,护短偏向。又严惩那些吃酒赌博的嬷嬷,谁的脸面也不给,还说过家里这些下人都是一个富贵心,两只体面眼。
可见是对这些奴才的德性了如指掌的,只要和她说明白这里面的厉害关系,贾母一定会支持自己的。
很快,赖大家人便得知主子要放他们一大家子出去了,自然是跪地哭求不肯出去的,只道是还没有报完主子的恩,舍不得离去,还想继续效犬马之劳。
贾珠心道,这舍不得肯定是真的,至于报恩吗,那就另当别论了。
贾赦、陈夫人自然是拿出好话来说,只道他们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不能再为奴为婢,那样会丢了赖尚荣的脸面,在同僚面前说起自己的父母时也不好启齿。
最后连赖嬷嬷也出动了,求到了贾母的跟前,贾母让她坐在椅子上,赖嬷嬷死活不肯,非要坐在小杌子上,还是鸳鸯等丫头强按着,才在椅子上坐了。
贾母笑道:“如今你也是老封君了,等你孙儿再出息些,也就和我一样了,你儿子他们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该享福的时候了。”
“老太太说笑,我就是再托生一回,也赶不上老太太呀,再说尚荣哪有那样的本事,这都是托主子们的洪福。”赖嬷嬷忙道。
“不说笑。”贾母温声道,“如今你们也是家大业大了,今后好好整治,日子自然会越来越好,尚荣肯定也是越走越顺的,说起来是我们家出来的,我们也觉得高兴不是?”
“尚荣他懂什么,我们就更不懂了,全要靠主子们提携点拨呢,但凡有一点出息也要倾家孝敬主子的。”赖嬷嬷说道。
“诶呦,你这是多虑了。”贾母笑道,“我瞧着尚荣那孩子就好,他这一得了官,正该你乐呢,他尽忠报国,做好一方的父母,别说我们了,任谁都会提拔他的。你呀,就把心放在肚子里,闲了,就坐个轿子进来,和我斗一日的牌,说一天的话儿。”
赖嬷嬷听如此说,知道贾家对他们还是照旧,并没有厌恶之意,看来是真心要放他们出去,这才放下心来,又说了好多感恩的话,方告辞出去。
不久,赖家人便都从荣府中离开了,原来的二管家林之孝接替了赖大的位置,陈夫人也开始按照自己的思路慢慢开始了各项调整。
这些贾珠就不管了,毕竟当家人是大房,他给了建议就行了,至于他们想换掉谁,又想提拔谁就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最近他又收到了贾芸的来信,他现在化名王信,已经在黑山庄那边开起了一家杂货铺子,什么皮子、药材、粮食、果子的都收,正好贩马的时候往来运送,倒是一举两得,一来二去的,也渐渐在当地站稳了脚跟。
贾芸在信上道,这乌家在当地十分有名,俨然是个大财主的样子,庄户们都唯乌家的命令是从,当地官府也要给乌家几分颜面,乌家的孩子更是过得和小姐少爷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