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自己,不也是如此吗?守着个当家主母的名分,连个亲生的孩儿也没有,可自己就想得开,该吃吃,该喝喝,倒也落得自在。
自己也曾明里暗里的劝过蓉儿媳妇了,只是人家听不进去也没办法,又不是自己的亲儿媳妇,他们有没有孩子的也不关自己的事,自己只要能保住自己就行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你说这傅家的舅爷是希望自己的妹子好呀还是不好呀,怎么隐约听着那两个瘦马就是那傅家的舅爷送给大爷的,难不成他不知道这父子二人是有聚麀之诮的吗,真是想不明白这些男人都是怎么想的。
和她一样想不明白的还有傅秋芳,听说府里新来的那两个妖艳女子就是哥哥送过来的,哥哥何时变成这个样子了,就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感受了吗?
虽说是送给公公的,不是送给贾蓉的,可是自己也在这府中这么长时间了,这父子两个到底是什么德性,自己是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家呀,这样的荒淫无耻,自己的婆婆还劝过自己,说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让她想开一些。
可是为什么西府里就不是这样呢,那个珠大爷为什么那么专一痴情呢,即便是那个人人都说风流的琏二爷,也只是有一个通房而已。
并没有像自家这边,只要略有些平头正脸的便不会放过,明明都是贾家,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
哥哥偶有书信过来,除了一个劲儿的催着自己赶紧生孩子,就是让自己要贤惠,要大度,不要争风吃醋,不要惹夫君生气。
如今除了一些必要的场合,自己连贾蓉的影子都见不着,还能惹谁生气呀。
自己自那回的事后,也想与贾蓉修复关系的,也曾陪笑陪好儿,低声下气的求得他的回转,甚至还借助了绿蕉从中劝和,摆了酒,请贾蓉来自己的房里。
只是,鱼水之欢之后,那贾蓉竟又是得意又是轻蔑的道:“这就对了,别老那么假清高,你这不是也想男人吗?那还总做出那一副正经的模样做什么。”
这样的话让人情何以堪呐,从那以后自己再没主动找过贾蓉,而贾蓉也只顾着和别人鬼混,丝毫没把自己放在心上,如此情形,自己又哪来的孩子。
现在倒是时时想起春姨娘来,若是有她在,还能时常来看看自己,和自己说说话,婆婆对自己不过是面子情,除了日常的请安问候,寻常也说不上几句话,丫头们也不过都是些下人,与她们也说不到,现在,自己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这富丽堂皇的府中时时能听见丝竹管弦之声和划拳取乐的声音,可是自己却觉得孤零零的,除了看书,也只能对月伤悲,挑灯自叹。
西府那边的热闹一出接着一出,可是那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就像个没着没落的外人,别人眼中的绿柳繁花在自己看来都是暗淡寥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