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着泪水,我饮尽了那碗世上最苦的药——他说的对,因为只有我好起来,才能得到我想要的。
这几日我都住在他的“畅然居”,也渐渐恢复了原有的气色。
每日清晨我都透过窗户看畅然崖,因为我知道他有早起练剑的习惯,但是这几天他并没有,而是看着插在崖壁上的一把剑发呆,如果没有看错,那正是那把洞穴里的嗜血魔剑。
只有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看他将自己的佩剑拿在手中,再用御剑术驾驭起那把通体晶莹的剑。那是一个人的剑局,只有一个人的输赢。那场剑斗停止在我走到他面前为止,我轻唤:“不要伤了自己。”
他没有说话,走过来用斗篷裹住我,像那时的梦境一样,他道:“后天,我便要成亲,适时,送你回樱珞别苑了。”
“好,后天我会来祝福你与夙,你们定会幸福,让夙代替我爱你。”我不知为何会提起“爱”这个陌生字眼。这个字无始也无终,就像承诺永远都是张白纸。
那一晚叙没有回来,也是在那一晚,我发现了叙的一个秘密。在他的书房中挂着一幅画像,上书——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只见那女子一袭红衣飘渺,曲眉丰颊,简直是艳色倾城。我甚至觉得我这张没有成熟的脸颊竟然那么像她,只是她身上似乎有种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我远不能及。接而,我在他的案几上发现无数幅没有表起来的画,但画中的内容都是她,画中所书的字都是对她的爱慕、思念。她到底是谁?他既然对她那么念念不忘,为什么又要与夙纠缠在一起?
翌日,叙回到了畅然居,我与他没有说什么,他便说要送我回到樱珞别苑。
樱珞,别怨。不是嘛,整个紫殇山之巅只有我住的叫“别苑”。他不是从我到来的那刻就已经为我铺好了后路了嘛。
樱珞,别怨!
我靠在栏杆上,第一次看到叙徒步离开,那个背影刚毅又孤独,想起那首词:“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明天过后,相见又会是何年?明天过后,你在天上,而我要去人间。
别了,我的樱珞别苑,别了,我的樱叙。我要去打拼我的天下,我要去找属于我的盖世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