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前路过都听得见你在嚎。”
徐璈残忍地截断徐明阳的惨叫,单手一拎小后脖子,扔小鸡崽儿似的把还挂着泪花花的徐明阳扔给身后的薛柳。
徐明阳满眼愤怒正想抗议,却看到徐璈凑在桑枝夏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桑枝夏手中的料子一下没抓稳,轻飘飘的就落在了地上。
徐三婶都惊了一下,等回过神来赶紧站起来说:“那还愣着干什么?”
“赶紧去把人接来啊!”
“哎呀人是到哪儿了来着?要是在门口的话赶紧去迎啊!”
徐三婶急得有些手忙脚乱,桑枝夏失神一刹下意识地抓住了徐璈的手,声音里带着无痕的紧绷:“真都是安全的?”
“他们……他们都……”
“都来了。”
徐璈握住桑枝夏颤抖的手低笑道:“人已经在朝着县城出发了,最多今日晚饭前就能到家。”
“枝枝,我带你去接他们,好不好?”
要是按徐三婶的意思,桑枝夏此时还是在家里等着最好。
可徐璈知道她的心结,也猜到她一旦得了消息坐不住,索性就亲自赶着回来接人。
门前的马车很快套好,闻讯而来的许文秀着急着在车里多垫了几层软垫,再三叮嘱了路上一定小心仔细,确定无误后才同意放行。
马车滚滚向前,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徐明阳好奇探头:“大伯母,三婶,大哥大嫂是去接什么人啊?”
“是很重要的人吗?”
许文秀很想瞪他一眼示意他昨日的事儿还没过去,可转念一想即将安全抵达的人,却没控制住带出了笑声儿。
“当然是很要紧的人。”
“你大嫂的娘亲和弟弟来了!那能不要紧吗?”
徐璈暗地里的动作很快。
先是桑家幼子的外出求学,紧接着是谢姨娘因命格之说自请前往道观祈福,母子二人同时遭遇流匪,一场大火掩盖了所有可能的痕迹。
这对母子一路从京都边郊辗转至此,中途一刻不曾多歇,日夜赶路终于赶着在年前到了西北。
这样的好事儿,怎么能让人不高兴?
许文秀欢天喜地的要去收拾屋子。
徐三婶想了想摁住了徐明阳,低声说:“你现在就去胡爷爷那边把你嫣然姐姐叫回来,然后一起去把明煦和锦惜都抓回来,就说家中有贵客要到,谁都不许缺席。”
“我去找你三叔,知道了吗?”
徐明阳乐得不用抄书,乐颠颠地跑了。
徐三婶紧赶着去找到酿酒坊里的许三叔,夫妻一商议,赶紧又叫人去县城里给徐二婶传消息。
桑枝夏的亲娘和亲弟弟来了,于情于理徐家人都该慎重以待,不可失了礼数。
在农场里的徐明辉听完徐明阳的鬼吼鬼叫,眸色微闪:“大哥和大嫂已经去接人了?”
徐明阳昂着脑袋鹦鹉学舌:“大哥说最迟晚饭前就能到了。”
晚饭前……
徐明辉抬手在徐明阳皱巴巴的衣摆上擦去掌心泥痕,在徐明阳敢怒不敢言的瞪视中轻描淡写地说:“回家去把你这张猴儿脸洗干净,不许丢人现眼。”
“我去手工作坊那边寻些东西,紧跟着就回去检查。”
检查二字一出,徐明阳瞬间老实本分地点头说好,转身撒丫子又朝着家的方向跑。
徐家众人不约而同地忙活了起来,扫尘擦窗等着人到。
与此同时,抵达了县城的桑枝夏也望着城门口陷入了莫名的焦灼。
都这个时辰了,人怎么还没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