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万？不是只损失了两百万么？”刘怀安好似想到了什么，他开口问道：“那群混蛋一开始隐瞒了税收？”

“不错，一开始就瞒下了税收。”柳杜松倒了两杯酒，少女用脚趾夹住酒杯亲自喂刘怀安喝酒。

柳杜松将美酒一饮而尽，继续道：“大安承袭的是大周制度，虽然正在一点一点改，可主体依旧是大周的制度，大周的人，大周的家族，大周的富豪。

从一开始皇帝就被骗了，可想而知，这件事传到皇帝陛下耳中，陛下会有多么愤怒。好在有你，我，我爹已经和这件事撇清关系，放心，我让我爹提了你的名字。”

刘怀安笑着说道：“多谢。”

“不必客气，刘兄，我希望你能继续帮我。如果能把杭州这件事彻底查清楚，未来我爹可入内阁，而我未来可以进入六部工作。柳家的未来在你手中。”柳杜松将茶倒入茶杯中，随后推到刘怀安面前。

“那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有多危险？官官相护，那个账本很厚吧？”刘怀安皱眉道：“我建议你不要查那么深，要不然对小命不好。”

柳杜松点头道：“我自然知道，可怎么也得给皇帝陛下一个满意的交代，你愿不愿意帮我？”

“你能给多少？”

柳杜松笑着点头道：“一百万只不过是小钱罢了，只要你能帮我查清楚，把杭州洗干净，我就能保证让你一年之内再也不缺灵药。”

少女端起茶杯吹凉，随后用舌头试温度，能饮用之后，方才双手奉上。

“可以，充满了诱惑力。”刘怀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问道：“你要扳倒谁？”

“账本上记录给了两个参政的钱，少了五千万两，我查遍了他们的地产，房产，所有资产，就算他们再能花，也少了五千万两。”柳杜松喝了一口茶说道：“我怀疑这五千万两送给了三巨头。”

大安每个省都有三大巨头，掌管政务的布政使司，掌管司法的提刑按察使司，掌管军队的都指挥使司。

刘怀安冷哼一声说道：“一个杭州就能在三十年拿到五千万，整个浙江，得多少啊？”

“不知道，所以这是一个惊天大案。”柳杜松放下茶杯笑着说道：“或许还能牵扯出六部九卿跟内阁，查出来，我们不仅能得到陛下的信任，还能青史留名。”

“审的怎么样？”

“自杀了，他口中有毒药，我们抓住他的时候就自杀了。先去义庄看看吧，或许能找到一点线索。”

二人来到义庄，三个天卫全部都在，他们也是一夜未睡，可脸上却没有一点疲态。

打完招呼之后，刘怀安走到尸体面前。

天卫小队的老大说道：“是具有强烈腐蚀性的剧毒灵药，后背和内脏全部腐蚀殆尽，衣服也少了一半，你看一下能不能查出来。”

刘怀安掀开白布，看着那近乎可以用惨烈来形容的尸体皱眉。

“扬州那边的情况如何？”刘怀安拿起死者的手查看了一会，随后查看鞋底，全部都是泥土。

小队老大苦笑着说：“死结，管账的人在家中自焚而死，一点线索也找不到。现在他们正在对扬州官银管事的家进行掘地三尺，还没找到线索。”

刘怀安点头道：“给我找来清水，丝绸，小盆。”

小队老大继续道：“我叫刘克司，和你一个姓。”

“正常，刘是大姓。”刘怀安脱下尸体的衣服，检查着他的身体，很快刘怀安的眼睛就停在了死者的大腿上，有梅毒的痕迹，“死者的身份能确定么？”

“不能。”刘克司摇头道：“我们查了很久，另外两个嫌疑人什么都没问出来，他们两个显然都是小卒子。”

“要是能问出来，我就问你了。”刘怀安继续检查死者的肚子和身体，几乎完全溃烂，什么线索也找不到。

东西拿来之后，刘怀安就开始过滤脚底的泥土，很快就找到了线索。

“这种红沙一般出现在什么地方？”刘怀安拿起几颗红沙笑着问道：“我们现在能确定一个地段了。”

“杭州中部，有一条红沙小河，名叫朱河。”刘克司笑着说道：“两边都是青楼，我和兄弟们经常去乐呵。”

“死者患有花柳病，按照道理来说，这种人应该很有钱，不会吃低等海鲜。”刘怀安将红沙放在桌子上说道：“去调查患有花柳病的花魁和名角，逐一审问。死者的脸你们能画下来么？”

“这是当然。”刘克司马上安排人前去办事，在离开之前，刘克司说道：“刘怀安，我已经收到了消息，你未来能成为天卫，可能会到巴蛇张二河手下干活。兄弟，我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