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次下手确实重了点,那么厚一把戒尺都让我打断了。”
回屋以后,乔岁喝了半壶水,才平静下来一点。
晏暮寒道,“你做的没有错,该让她长点教训。”
乔岁看向他,“我不信你不心疼。”
“纵然再心疼,也是该让她受点教训了,否则,有些亏从旁人那边吃,代价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乔岁道,“这孩子,真是特别像我小时候。”
乔岁无奈摇了摇头,“我小的时候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觉得天塌了也有我哥顶着,我哥后面还有爸妈,什么事都敢做。”
“有一回,也是犯了错让我哥揍了一顿,但是我哥也是没有经验,我还嘴硬,让他气极了,我就被打了一巴掌,差一点耳朵就听不见了。”
“他把自己关起来三天,连一口水都没喝。”
“我吓死了,哭得跟傻子似的求他不要生气了,跟他说我错了,和他一起也不吃也不喝,他才出来。”
看晏暮寒的神情,乔岁道,“是不是很惊讶,能让我哥那种几乎没有情绪的人气得打我,我那时候得有多欠收拾,估摸着也没比潺潺好多少。”
“但是那一次之后,我几乎再也没有做过他不让做的事情,但是他也对我放宽了不少要求。”
“可能年少的时候,大家都需要得到一些教训,才会慢慢懂事,也是什么都不懂,兜兜转转摸索那一种。”
晏暮寒看向她,“那丫头,样貌像我,性子当真是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刁钻。”δ:Ъiqikunēt
乔岁道,“照这样说,那淙淙的性子,应当是像你才对。”
晏暮寒道,“淙淙样貌随你,性子也随你。”
温和,慈悲,宽容,大度。
这也是她的一面。
乔岁皱了皱眉,“淙淙的性子哪里像我了,这孩子啊,太懂事了,简直叫人看着难过,从八九岁的时候开始就像一个大人一样思考问题,像你更多吧。”
晏暮寒道,“娘子对为夫的评价真高。”
“毕竟是状元郎嘛。”
“首辅大人……”
“陛下。”
“夫君。”
晏暮寒原本有些恶劣的心情一点一点地放晴了。
乔岁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晏暮寒给她倒了杯水。
乔岁道,“我刚才看见江允的嘴上有伤口。”
“不知是上火了还是叫人咬破的。”
瓷杯在晏暮寒的手中应声而碎。
乔岁看还是烫的茶水撒了他一手,忙给他擦手。
“你反应怎么这么大?”
晏暮寒阴沉沉地笑了笑,起身。
乔岁道,“哎,你干嘛?”
“没事,去杀个人。”
乔岁连忙把他拦住,“干什么干什么。”
乔岁道,“我看你女儿啊,还是没开窍的懵懂样子,想来江允还是绅士的,我的意思是想来江允还是个君子,说不准还是潺潺轻薄的人家呢。”
晏暮寒道,“岁岁,你不了解男人的想法,哪有什么君子,谁知道他脑子里憋着什么坏,装着什么龌龊事。”
乔岁幽幽看着他,“这种事你怎么这么有经验。”
那还不是因为……
他的目光突然有些飘忽。
想起许久以前。
他对她不就是……
“总之就是如此。”
乔岁狐疑地看着他,她抿唇,“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潺潺如今还小,就算我觉得江允还是靠得住的,也不宜让他们走得太近了,怎么着也要等提亲,成亲以后再作他念,日后得将潺潺看紧一些。”
“好了,我出去看看孩子们,你就随意该干什么干什么吧,再装着气一气,你一生气,潺潺可害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