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回来的时候,是缩着脖子的。
彼时乔岁就靠在门边等着她。
“呀,回来了啊。”
“我以为你现在翅膀长硬了,已经不想回这个家了。”
江允就站在潺潺的前头,他发现自己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s:ЪiqikuΠet
潺潺的阿娘微微向他点头以后,就继续看向潺潺。
“那,在下先走了。”
江允如今觉得他还是快些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的比较好。
“江允,江允!”
潺潺几乎是抱住了江允的脚脖子。
“这是做什么,成何体统!”
乔岁毫不留情地把她提溜了起来。
她揪住了潺潺的耳朵,一点也没有留情。
“现在很厉害啊,还会自己出去喝酒了是吗?”
“啊!疼,疼疼疼阿娘,爹,爹!”
“叫爹?你最好不要叫你爹,你爹比我还要生气。”
潺潺的眼眶微微红了。
“娘……”
乔岁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她知道,这孩子心太大,如果不好好教教她,有的事情她永远不会记在心里。
潺潺和淙淙从小到大,几乎是没有挨过打的。
因为乔岁不认为靠打能解决什么事情,当时潺潺这丫头,必须要让她长长记性。
惯子如杀子这个道理,她太明白了。
“淙淙,去拿戒尺来。”
淙淙迟疑了片刻,“娘……”
乔岁道,“去拿。”
淙淙顿顿,看了看潺潺,想了想,还是下定了决心,他去取了戒尺来。
江允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理由阻拦。
潺潺的娘不是为了自己出气才要罚她。
她的家人,比任何人都要在乎她,所以才会如此。
当淙淙拿来了戒尺,乔岁在潺潺的手上打了三下的时候,她的手已经肿了起来。
“你还记得从前是怎么答应爹娘的吗?”
“在十八岁以前,不可以碰酒。”
潺潺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的掉。
“娘,我错了。”
“你还敢一个人在外面喝到烂醉。”
“你想过,如果江允没有出现会怎么样吗?”
“如果我和你爹的人没有在附近,会怎么样?你以为,我们所有人的眼睛都会一直长在你的身上吗?”
“是因为一直以来你遇到的危险都可以轻易化险为夷,就让你觉得,什么都没关系吗?”
“你要承受哪种后果以后,才会知道,在外面你要保持警惕,好好保护自己?”
“娘,我错了……”
接连又是三下,潺潺的手有些充血了,淙淙移开了脸。
“很疼对不对。”乔岁道,“但是你要记得,这个疼,比你真正被那些恶人、烂人带走以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疼轻一万倍。”
“你确实靠着自己的小聪明,闯过一些难关,但你不过是运气还不错,可是没有人会一直幸运,而且现在你的背后还有我与你爹,还有淙淙,你还有江允会保护你,但是即便这样你也该知道,你未来的人生里,会不止遇到一次只能靠自己解决的事,你都要稀里糊涂地靠语气去过吗!”
潺潺眼泪止不住地掉。
又是四下以后,最后的一下戒尺断开。
江允下意识地伸了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