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暮寒没有留太久,乔岁醒后,他们说了几句话。
主要是乔岁絮絮叨叨说了些他伤口的注意事项,他月牙来了一趟,问了问她情况,等乔岁再回头,他人就不见了。
对于他这种神出鬼没的行为,乔岁已经不觉得稀奇了。
她昨晚就算睡了其实也没太睡好,乔岁几乎是悠悠荡荡地回到床上,躺下就又睡着了。
她鼻尖全是晏暮寒身上的味道,就好像他在她身边一样。
乔岁又睡了一个时辰,这一次一场梦都没有做过。
她才和月牙谎称自己来了月事,这例假就怕她圆不过来似的,在这个时候来了。
乔岁浑身都没什么力气,小腹还胀痛不是很舒服。
午时之后,钱芸月那边还差人,叫她们这些‘姐妹’过去说说话。
乔岁本以为就只是走一趟形式主义,结果却是惊闻噩耗。
钱芸月的意思是,晏启盛的身体状态在转好,也许快要醒来了。
这个消息一经公布,几家欢喜几家忧,而对乔岁而言,这简述无疑是晴天霹雳。
那老家伙醒了以后她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斗智斗勇倒不是不行,但是真的很好麻烦。
乔岁看着身边几位姨娘的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情,实在是有些笑不出来。
“还有一件事。”钱芸月十分严肃的开口,“过两日首府大人将回到晏府来侍疾,你们一个个的都要记得小心着些。”
她嘲弄地道,“如今咱们这位二公子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即便是大人醒来都要给他几分薄面,他脾气古怪,诸位做事都谨慎些。”
语气阴阳怪气。
杜涵芹哼笑一声,“二公子纵然再怎么厉害,咱们大人那也是他的亲爹,哪有,儿子在亲爹面前还耍派头耍威风的。”
乔岁腹诽,这种事情还真不一定。
依晏暮寒的性格,什么事做不出来。
他像是那种尊敬长辈的人吗?何况晏启盛算什么长辈?
晏慕寒,年幼时吃的那些苦不就是因为这个所谓的亲爹而起吗?若他是个负责任的父亲,何至于让他有一个那样不堪回首的童年。
若不是他存心尊重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在他面前,也休想得到他的一点好脸色吧。
不过对于古人而言,百善孝为先,孝字大过天,她们似乎都很认同杜涵芹的看法,乔岁也不好提醒她们。
尽管她们说晏暮寒的这些话让乔岁很不爽,但她知道这是因为她们看不惯他,却干不掉他的恼羞成怒,实际上对她而言最难接受的还是晏启盛要醒了这件事。
做这厮的小妾已经够让人恶心了。
如过真要做实这个名分,就别怪她干出什么大事儿了。
乔岁的心里百味杂陈,但事已至此,只能接受,尔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杜涵芹转头就看向了乔岁,乔岁,一瞬间与她对上目光,四目相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酸味。
“说起来,魏妹妹自从入府以后就没有见过大人吧,毕竟大人那时已经病了……”
她呵呵地笑了起来,“妹妹如此姿容,定会相当受大人喜爱,等大人醒来,妹妹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乔岁呵呵一乐,闻见了一股子陈腐的酸味。
不过这杜涵芹到底在这府上久了,情绪不太上脸,若不是此刻坐在她对面的是她,其他人估计真以为这就是一句无关痛痒的调笑。
杜涵芹看着她这一副人淡如菊,宠辱不惊的样子,就觉得她装得恶心。
这个女人天然的条件就比她们这些人要强上许多,这脸蛋,这身段,对于男人而言,简直就是利器,而她们这些人不管再怎么打扮保养,也掩盖不了几分人老珠黄的气息。
即便晏大人这些年身子越来越不好了,但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还是有让女人为他而疯狂的资本。
男人的宠爱,总共就只有那么一些,若是再被一个新来的女人分去了荣宠,她们所能得到的就更少了,杜涵芹越想越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