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岁忽然惊醒之后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色已经微微亮了。
她发觉自己居然从一开始的浅浅眠睡到失去意识了?
乔岁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关键是她边上的可是一个伤患啊,她这个人睡相可一般的。
万一把人折腾死了怎么办。
她马上就去看晏暮寒的状态。
好在尽管她睡死了,如今两个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姿势,就是,她的手麻了,因为一直搂着这厮,被他压麻了。
乔岁松了一口气。
她受点罪总好过她整个人耷拉着他,把人给压死了强。
乔岁一点一点地抽出自己手,不太难,大概是因为晏暮寒现在对自己大概没有什么戒心。
说来原来他受伤不舒服之后可以睡得这么熟。
乔岁一直记得他的睡眠不太好来着。
不过细细他的样子,状态倒是比昨天好了不少。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乔岁突然想到,魏如雪是晏暮寒名义上的小娘,如果现在这一幕被外人看见了,昂,那可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虽然他们本来也很难说清了,但是在背后总比挑到明面上的要好些。
最重要的是这一幕要是在外人看来得是什么晚上八点钟的肥皂家庭伦理剧,乔岁莫名的就脑补出了一本小妈文学,一出虐恋情深的狗血戏码,不知不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昨晚那个情况叫大夫是万万不可的,她本来就想等晏暮寒状态好一点点后马上起来,谁知道犯了大忌,睡得太死。
好在他应该没有发觉,因为现在的这个姿势,都还是她轻轻搂着他的,他要是醒来过,动静肯定会惊醒她。
为了避免尴尬,还是不要靠得太近了。
她起身,想到昨天的床单,是了,还有这么个麻烦的事儿。
她趁着院子里还没有人,去把床单洗了。
月牙看见自家姑娘在洗床单时吓了一跳。
“姨娘,您怎么自己……”
乔岁尴尬地笑了笑,“昨晚来了月事,不好意思假手她人。”
这床单她已经洗了一遍了,也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
月牙惊,“您来了月事怎可碰凉水?快让奴婢来吧。”
乔岁看她一脸的急切,慢慢让开。
“其实也无妨的,我也不过是个妾室罢了,没那么金贵。”
月牙叹了一口气,“姨娘切莫这样说,姨娘在月牙这儿最是金贵了,您快回去歇着吧。”
乔岁道,“月牙,能让厨房那边早膳做些鸡蛋和瘦肉粥么,有些饿了。”
她的身子本就差,月牙怕她来了月事还这样劳累要伤了身体,“这些事您交给下头的人就好了,一回奴婢就让人给您送来。”
乔岁几乎是被月牙一点点推回屋里去的,不过这屋子里床榻还隔了一段距离,尤其是前头还有屏风,所以她看不到她床上有人。
乔岁进了屋,骗了她还有些小小的罪恶感。
她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晏暮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她,“小娘。”
乔岁,“……”
他是真的说到做到,自从那日谈过以后,就不怎么叫她小姐了。
先前不觉得,现在乔岁真是觉得叫小娘更古怪一些。
“怎么样啊,好点了吗?”
晏暮寒微微颔首。
乔岁沉默着,思索着要说什么好,“为什么会受伤。”
“嗯,本要回来看看我父亲,路上遇到了仇家,伤得有些重,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好的去处,只有来小娘这里,抱歉,本身不该如此,终究还是给小娘添麻烦了。”
乔岁看他低垂着眸,一副相当歉疚的神情,心软得一塌糊涂。
又隐隐觉得不对。
晏暮寒是会说这些话的性格吗?不是吧?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就算乔岁觉得不对了,那他都说这样的话了,她还总不能狠心说什么,你知道就好你个事儿精然后把人赶走吧。
他们虽然说好,以后就当她是魏如雪,但是他也确实没有食言。
乔岁倒觉得是之前的自己之前说得太过分了,弄得他受了伤来一趟,还要这么内疚。
“没事没事,受了这么重的伤,钱氏又不是什么好人,当然要小心,来我这里也没什么,反正我不会害你就是。”
晏暮寒凝视着她,轻嗯了一声。
她当然不会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