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岁更没有想到的是,此行,会是三人行。
三日后,马车上,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韩子透,乔岁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嗯,据说是因为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此行从简。
但是,这是不是也太简了点。
不过也是,妾室在这个时代地位极低,算是奴隶吧,都能被送来送去的了,被主子、被上头的人牵着鼻子走好像也正常。
这万恶的封建主义。
她端坐着,无聊透顶。
即便如此,乔岁却是知道此行的暗涌的,因为就在这辆马车之外随性的两方人马都不是好相与的存在,青县一行,搞不好不会太简单。
她在心中幽幽一叹,麻烦。
不过还好有韩子透在,否则她这一路真是手脚都不知道该要往哪里搁了。
“真没有想到韩将军会自请随行。”晏暮寒面无表情地暗嘲,“外面素来盛传你我不合,不过,看来韩将军其实甚是关心我。”
韩子透一开始是沉默不言的,听到后面嗤笑了一声,仿佛怀疑自己的耳朵。
“首辅大人恐怕是想太多了,青县一事让陛下烦心许久,你我同为朝中臣为陛下分忧实属本分,何必说这些话让人听着发笑。”
晏暮寒缓缓勾唇,“韩将军还是如此喜欢说些冠冕堂皇之语,真是虚伪,只怕此行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吧。”
乔岁看着这二人四目相对,仿佛闻见了一股子硝烟的味道,她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什么情况这是。
韩子透勾了勾唇还想继续反唇相讥,乔岁忙插嘴,“二位大人口渴了吧,给二位大人沏茶了。”
她倒了两杯,根据尊卑先摆在了晏暮寒的面前,随后放在了韩子透的面前。
韩子透捏起杯子,就将茶水往嘴里一倒。
乔岁是真担心他们一会儿在马车上打起来,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觉得自己不过是眼睛一闭一睁之间,怎么一切都变了。
韩子透这样的人,一般是不会去讥讽旁人,暮寒这人吧,也一向不屑与人有口舌之争,就现在他们这相处的方式乔岁真是看不懂了。
她几欲扶额。
乔岁是想调停一下他们之间的矛盾才倒了水,韩子透捧场她不意外,却没有想到晏暮寒也幽幽端起茶水来喝了。
说来,他们过去也是常这样三个人待在一块儿,如今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从京城到青县,光是路程便要花费好些日子,如果天天都是这样,谁受得了。
路上吃的是酒楼,住的是客栈的天字间。
虽然赶路,但过得也是一点不凑合。
只是魏如雪的身子不太好,不过是赶了三日的路,乔岁对镜子照时,就看见了一张惨白的脸,活像活不过两日的模样。
下停止赶路,整顿的命令的是晏暮寒。
而乔岁也乐得清闲,这几天她赶路都要赶吐了。
他们半天不见人,她就让店里的小二在回廊上摆张长椅,躺着晒太阳。
后来韩子透先回来了,于是廊里多了一个躺着晒太阳的身影。
乔岁无奈,“我说韩将军这么大一个官,跟我似的这样闲散不太好吧。”
韩子透道,“反正也没什么事可做了,躺着无妨。”
“你这两天脸色不太好,歇半日了,有好点吗?”
乔岁道,“其实也就脸色不好罢了,人是没事的,看习惯就好。”
韩子透点了点头。
他总算找到了个晏暮寒的人不在的机会,“如今这附近在暗处的人都被我清开了,说说吧,如今是什么个情况,你怎么突然成了那三品通判使的小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