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生辰宴以后,乔岁一直都在观察着晏暮寒和府上的事,然而她并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为了避免危险,她也减少了出行。
但五日之后的一个早晨,乔岁突然发觉晏暮寒不见了。
没有任何征兆,甚至他都不曾告知她一声。
日子一天天过去,乔岁最近心里一直按捺不住的担心。
因为晏暮寒被刺伤就是在他这个阶段的事,按理说该是没有几天了。
他突然间的不知踪迹让乔岁有些恐慌。
她深怕他会一个人在外面遇上那些要命的刺杀者,怕他会一个人躺在血泊里,尽管救他的人最后还是来了,却还是让他留下了毕生不愈的心疾。
“春红,我需要出去一趟。”
春红愣神,“小姐?”
“你让几个人跟我走一趟。”
但是乔岁想到吕氏那边可能甚至不会同意她出去,她心一横,“算了,我自己去,别告诉我娘。”
“小姐!”
乔岁一个沉冷的目光扫过去,“如果你以后还想叫我小姐的话,就照我说的做。”
春红的唇嗫嚅了半天,点了点头。
乔岁放缓了目光,“在家等我回来。”
乔岁一路在镇上的大街小巷穿梭,到处都没有看见晏暮寒。
就好像大海捞针一样,只能漫无目的地去寻。
人是没有找到,路过一家酒肆的时候倒是听到了一件事。
几个大老爷们儿坐在一块儿议论。
“听说昨儿个,韩家那小子他娘过世了啊。”
“可怜啊,他爹当年救了那个溺水的孩子,孩子上来了自己没上来,他娘守了多年的寡,日夜为这唯一的儿子操劳,如今也去了。”
“唉,大抵这就是命吧。”
“他爹那可真是个好人啊,帮衬过咱几个不少。”
“话虽这么说,他娘得的可是咳疾,谁也不知会不会给过了病气,这些年了既然也没联系了,就别提了。”
乔岁浑身一僵。
韩家?
韩这个姓在镇上可独一户的,听说韩子透的爹娘是年轻时从旁的地方逃荒来的,所以这方圆数百里也就只有他们家是姓韩的。
韩子透的母亲去世了?
乔岁依然能记得韩夫人温柔的面容。
她轻声细语地对自己说,“无法让自己的孩子如旁人家那般无忧无虑地长大,我很惭愧。”
乔岁知道自己短时间内很难找到暮寒了,她一咬牙,去了一趟韩家。
没有注意到暗中几道人影,悄悄跟上了她。
整个韩家门庭冷落,不像上次来时,韩母在咳嗽,韩子透在院中砍柴。
整个院子静悄悄的,甚至不知道还没有人在,乔岁轻轻地敲了敲门。
没有人开,本以为院子里没有人了,门被打开。
她看见了眼下乌青,不修边幅,整个人消瘦了一半去的韩子透,他一身白色的衣服,了无生趣,就像随时也会倒下一般。
“嗯,我听说……”乔岁戛然而止,静默许久补了一句,“节哀。”
乔岁才发现韩母去世,居然只有他一个人守着。
想来因为韩母的久病,身边已经没有亲近之人了。
至亲离世,只有自己一个人守着,甚至连个来吊唁的人都没有,看着这个冷冷清清,简简单单的屋子,乔岁心里都不由替他觉得悲凉。
韩子透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少女,“陆姑娘,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