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碰到骨头的闷声在山林中响起。
“屡教不改,毫无悔过之心,我看你也不必活在这世上。”
沉沉的嗓音带有一股戾气,压迫迎面扑来。
很快,江褚身中内伤,腥甜的血涌上喉咙。
“皇兄,求求你,别打了。”
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如果不是抱住树木,整个人都要倒下去。
现在这种时候,他更是不敢还手,否则日后江妄行有幸回京,真要追究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金缨眼看他鼻青脸肿浑身是伤,愣是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皇上,四殿下,你们有话好好说,别打了呀。”
两手放到唇边,她跺着脚着急大喊,只是眼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暴露出她不是真的想劝架。
江褚越看越生气,转头双膝跪下,咬牙严肃发誓。
“皇兄,我敢对天起誓,我绝对没有命人谋害他们,如果有半句谎话,就让我以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种话你还是和死去的先帝去说。”
江妄行双眼腥红,目眦欲裂,抬脚踹向他腹部。
巨大的劲力令江褚冷汗直流,疼痛到身体紧紧蜷缩成一团。
“皇兄,你一定要相信我……”
低声呢喃着,他撑起手肘,一点一点爬过去,为了活命,这点屈辱根本不算什么。
“皇兄应该也知道,我曾经那么喜欢皇嫂,哪怕是把我自己先杀了,我也不会杀她的。”
提起白慎晚,江妄行心口一阵巨痛,冷下脸呵斥:“闭嘴,她是你能提的?”
这是禁区。
江妄行黑沉的脸翻滚着怒意,眼底一片肃杀。
江褚咽了口唾沫,连忙应声:“是,我只是想让皇兄信我,并没有冒犯皇嫂的意思。”
观战的金缨看到这情况,啧啧摇头。
“这四皇子怎么变得像脓包一样呀,别真被揍死了。”
她还要靠他搞事呢。
想到这,她弯下腰,悄悄绕到江妄行身后,掌风又快又狠,直敲他下后颈。
“不许把我的棋子打死了!”
眼见男子倒下,她轻快地拍拍手,再从银质的腰带里摸出药粉,往白昭那边痛快一洒。
“你居然!”
白昭来不及捂住口鼻,人也应声倒下。
“四殿下,快擦擦你脸上的血,丑死了。”
金缨嫌弃地皱皱眉毛。
等江褚囫囵收拾好自己,她便吹了个口哨,召唤来黑马,两人逃之夭夭。
……
夜间的山林传来阵阵虎啸。
白昭耳尖微动,猛地睁开眼。
“皇上!皇上!”
手指摸到江妄行的脉搏,他轻轻松了口气,对着幽黑的树林自言自语:“还好,毒性没有蔓延得很厉害,还有救。”
拿出玉瓶,再拧开上面的木塞,把刺鼻的气味放到江妄行鼻间。
“咳。”
江妄行咳嗽一声,草木浓郁的气息直冲往上,灵台瞬间清明。
白昭及时给他禀告:“江褚金缨他们已经逃跑了,皇上现在打算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