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玠闻声拧眉:“你确定?”
白慎晚点头。
“另外,我不想再用现在这个身份了,不知道能不能易容成晴嫣的模样。”
想到从前要为她效力的话,明玠只皱眉沉思片刻,最后还是应承下来。
“我会亲自护送你过去。”
说完后,他当即转身,出门安排身手不错的暗探。
次日一早,白慎晚被扶上布置柔软的马车。
“把这个戴上吧。”
明玠呈上莹白如玉的面具。
白慎晚垂眸,正是晴嫣那张明艳绝伦的脸。
不用她再费心易容,有现成的人皮假脸。
“你准备的?”她尾音上扬。
明玠声音低低嗯了声,看向远处山峦的目光不自觉放远,仿佛陷入某种回忆里,苦涩地轻笑。
“以前她贪玩,总喜欢让婢女假扮她,所以这样的脸皮还有很多,我也随时有给她准备……”
白慎晚默默叹口气,说不出安慰的话。
面具又冰又凉,贴在脸上却没有任何不适,下一刻,镜中的女子姣好的面容已被完全遮挡,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车马辚辚,驶出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
白慎晚缓缓抚上还未显怀的小腹,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找个没人认得她的地方,好好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安稳的生活,或许这才是她追求的吧。
……
“皇上,这里有血迹!”
白昭指尖碰了点草尖上的血,放到鼻端闻了闻,随即禀告道:“不是动物的血,应该是有人受伤留下的。”
“继续沿着记号找。”
江妄行看向几乎透不进光线的密密山林,眼底是深深的焦急和担忧。
连续三天,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白慎晚沿路留下的记号,这才走入这片山林。
奈何岔路实在太多,凭借些许线索无法确定正确方向,于是不得不在这块地方饶了很久。
但是终于在这日,让他们发现血迹,一路找过去,崭新的坟茔映入眼帘。
木碑上的字迹娟秀中隐含磅礴之势,除了白慎晚没哪个女子能写出来,只是纵横撇捺时又有些许不稳,可见她当时刻下这些字时有多伤痛。
江妄行心如刀绞,遭到毒性渗透的五脏六腑也仿佛有密密麻麻的针猛然刺下。
“皇上,我还发现了这个。”
白昭皱皱眉,把东西双手呈上。
江妄行目光下移,双目突然一阵晕眩。
天水碧的兰纹布料,正是她出门那天所穿的衣裳,上面血迹斑斑,快要将整个衣角染红。
“皇兄,是我来晚了!”
脚步匆忙赶来的江褚见到血衣和木碑,眼珠子灵活转动几下,当即低眉弯腰,连连认错。
“都怪我,没有让人保护好宋小侯爷,以至于让他死在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连最后的体面都没有……”
声声哭诉,直钻进人心。
江妄行只觉得烦躁,拳头松开又攥起,眼眸里夹杂着愤怒,一把抓住江褚的领口。
“此事你敢说跟你没有半点干系。”
不等江褚回答,江妄行直接将人按在树干上,发泄似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往他那张假惺惺的面孔上砸。
想到江褚曾经那些恶行,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于无形,江妄行连打数拳仍然不解气,拳头又挥向江褚腹部。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