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走动不了。”
她倒吸一口凉气,重新坐回床上。
明玠深深皱眉,眼中闪过担忧:“我叫人给你请郎中?”
病情耽搁下去也不行。
白慎晚弱弱地笑了声:“我自己就会医术,何必劳烦别人。”
手指搭上自己的手腕,摸到上面清晰的跳动,她指尖随即一缩,瞪大眼眸不敢置信地看向小腹。
“这是怎么了?”
明玠将她细微的变化看在眼里,心也重重悬起。
下一刻,白慎晚的神色已然恢复平静,轻声开口:“我可能需要一些安胎药……”
“你!”
明玠目光落到她小腹上,心里有很多疑问,可终究没问出来,只沉声道:“我让他们去抓药。”
水寨内就有上好的安胎药,倒省去还要翻山越岭出去买药的功夫,两盏茶过去,明玠端了新的药上来。
“都是按照你写的药方抓的药,你看看火候对不对。”
他体贴地把药碗放近。
清苦的气息迎面扑来,白慎晚皱起小巧的鼻子,浅嗅两下。
“不错,药味和火候一丝不差。”
左手抚上小腹,她小口小口地把安胎药全部喝完。
到了这日傍晚,腹痛终于有所缓解,白慎晚苍白的小脸也终于恢复一丝血色。
见她状况已有好转,明玠才放心与她说起正事。
“虽然已经把那些叛徒都杀了,但我们寂遥还欠你一句道歉。”
他右手放在左胸,做了个寂遥人才会行的大礼:“我要替手下给你说声抱歉,是我的疏忽,才会导致你朋友毒发身死。”
白慎晚不耐地摆摆手:“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
真要追究,应该把那个传密信的人千刀万剐。
女子清亮的眼在望向他时并没有看到黑衣人时的愤怒,明玠随即相信她所说,她并不曾憎恨过他。
走到一旁,他帮她关掉凉风吹拂的窗扇,又缓缓开口。
“那么接下来你有何打算,需要我的人送你去找江妄行么。”
“不要!”
女子几乎没有半刻的犹豫,坚定摇头。
明玠把玩着折扇的手一顿,拧眉露出不解:“为什么。”
她肚子里的孩子,难道不是江妄行的。
可白慎晚却痛苦闭上双眸,一副不愿回答的样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略带哽咽的嗓音仿佛从泥沙里滚过,又暗又哑。
“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离他越远越好……”
不错,越远越好。
她语气逐渐变得坚定,睁开的眼睛里也露出一丝决绝。
如果这辈子始终躲不掉上辈子的宿命,她和江妄行注定要分开,不如现在就做下了断,否则以后还要再痛苦第二次。
想到这,白慎晚捏了捏床下的锦被,眸光无比认真。
“明玠,我想去寂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