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也没啥骨气,皆如软泥般跪倒一片,苦苦哀求道:“亲王殿下饶命,我等只是奉皇上、皇太后命令行事。”
耶律青恼羞成怒,拍案而起,“耶律烈!朕乃本朝正统,继承帝位乃是父皇遗诏所定。你如此咄咄逼人,难道想谋朝篡位不成?!”
“正统?本王看未必吧?”
耶律烈锐眸缓缓扫过薛太后骤变的脸蛋,“皇上可知你母后所做的丑事?”
耶律青闻言预感不妙,看向薛太后,眸有彷徨,后者手指紧紧掐住了衣裙,逃避了耶律青的目光,咬唇不发。
耶律烈从怀中掏出一封的信件,高举过头,“这是当年马贤妃留下的书信,还请诸卿过目!”
信纸在群臣手中传递,纸页泛黄,字迹也因陈年而见淡,却详细记载了一件惊世骇俗的丑闻。
一日马贤妃听闻闻薛贵妃受了风寒,头疼不已,便命婢女去御膳房,取天麻炖猪脑汤给薛贵妃送去慰问。不巧那晚宫中突然走水,护卫皆往救火,婢女只得独自入院。
行近薛贵妃寝宫,婢女忽闻室内有男女欢爱之声,她捅破窗纸窥视,但见室内春光乍泄,男子背影隐然,而女子确是薛贵妃无疑。婢女惊愕失措,手中食盒坠地,发出砰然脆响,听到屋内传来质问声,她慌忙拾盒而逃。
后来婢女将此事告之马贤妃,马贤妃认为证据不足,按下未表,没过多久,先帝狩猎归来,感了风寒。初时症状尚轻,很快日益严重,浑身水肿、尿血不止,崩于宫中。
马贤妃对先帝的死因心生怀疑,却无实证可凭,她自知此后命运凄惨,决意随先帝而去,命婢女将皇子及书信秘密送出宫外。
群臣见此信件,皆唏嘘不已,议论纷纷。
耶律烈又将此信递与薛太后、耶律青过目,看着他们五雷轰顶、难以置信的表情,冷冷说道:“看来薛太后在先帝在世之时,便已经淫乱后宫了,那会不会因为怕奸情暴露而加害先帝呢?”
“我没有!你休要血口喷人!这信是你伪造的!”薛太后颤手指着耶律烈,尖声喊道。
耶律烈不置可否,淡笑道:“根据本王所知,先帝去世后,当年贴身服侍你的嬷嬷、侍女等人,皆被你寻故赐死了,难道是为了欲盖弥彰,掩人耳目?”
北宰相察言观色,出班奏道:“若信中所言属实,这可是关乎皇家血统的大事,臣请命将此案详查。”
耶律烈接道:“本王也正有此意,而且本王向诸位推举一人,他是彻查此案的最佳人选。”
说罢,他向簇拥而立的群臣摆了摆手,群臣呆立,一脸困惑。
耶律烈啧啧了两声,不耐烦道:“本王是叫你们让开一条路。”
群臣急忙向两旁退避,须臾间,让出一条笔直的宽路来。
这时候,群臣才发现在殿门口,一位男子如松般静立在那里,仿佛已经等候多时,他容貌俊美,眸若含星,一身古雅湖蓝胡服,腰束玉带,头戴金冠,华贵非凡。
群臣诧异,因为这分明是辽朝皇子的打扮。
“沈琴?他不是逃亡的御医吗?”有臣子纳闷的低语道。
耶律烈笑言,“你们再细细看来,他像何人?”
群臣打量了一番,终于有老臣恍然大悟,惊声叫道:“似先帝之姿!难道是……”
“不错!”耶律烈眸光如刀,手托龙凤玉佩,声音回荡在每个角落:“此玉佩,原是他身边之物。我费尽周折,终不负先帝所望,寻得了流落民间的大皇子。”
他目光扫过皇帝、薛太后,似利剑划破长空:“本王遗有先帝密诏,若皇帝、皇太后德不配位,或欲加害本王,可改立明君。”
话落,耶律烈阔步上前,手搭在胸前深施一礼:“恭请耶律琴大皇子重归辽土。”
此言一出,全场肃然。群臣如梦初醒,纷纷伏地叩拜:“臣等恭迎大皇子回辽!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声震殿宇的呼喊中,薛太后指着沈琴浑身颤抖,气的无法言语,眼睛一翻,竟晕厥了过去。
“母后,母后!”耶律青哭声扶住薛太后,但已无人关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