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何意?”叱云南指着地上的“铁证”,邪佞冷嘲道,“这两具尸体,这几支破箭,难道是大人送给本将军的礼物?未免也太寒酸了一点!”
“叱云将军,休要逞口舌之快!”耶律冲被叱云南嚣张跋扈的态度激怒,疾言厉色道:
“本官奉圣上之命,前来凉州调查你叱云军侵夺良田、私吞铁矿一事。”
“哦?”叱云南慵懒地觑视着耶律冲,坦然自若道,“那大人可有所发现?”
“呵,叱云将军好手段,将涉案人心安抚的妥妥帖帖,本官自是无证可查。”
耶律冲甩了甩袖子,大步往前走向叱云南,一字一句冷笑道:
“然天网恢恢,本官却发现了你叱云军不输此二罪的大阴谋——弑杀朝廷重臣及其家眷。
刘期,将你今日所查之事一一禀来。”x33
“是!”一个官兵兴冲冲地走了出来。
是集市上带领众官兵盘查的兵头。
刘期作了个揖,一五一十将从百姓口中询问的证词说了出来。
末了,还添油加醋地补充道,“下官仔细检查过了,此二人身着的,正是叱云军军服。
这些箭,也是从河西王府枉死的几具尸体上取下来的,箭镞上有叱云军独有的标记,不会出错的。”
“你先退下。”耶律冲满意地点点头,转而怒目圆睁地瞪着叱云南,义正言辞道:
“人证物证俱在,叱云军残害忠良,罪犯滔天,叱云南暴虐无道,有失国将之风,德不配位……
来人,将叱云南拿下!”
“是!”耶律光身后的侍卫提刀围了上来,一旁的叱云军不甘示弱,瞬间将众人反包围。
以太监和刘期为首,一干人等吓得瑟瑟发抖。
耶律光神色一顿,讳莫如深地扫了一眼人数众多的叱云军,怒声斥责道:
“叱云南,你敢违抗圣意,莫非想造反不成?”
“大人慎言,本将军容不得人污蔑。”叱云南一步一步踱至耶律冲身边,大手高高抬起,惊得他下意识闭上眼睛,结果却只发现肩膀一重。
叱云南放声大笑,重重地拍了拍耶律冲的肩膀,在他心有余悸的注视下,笑意顿敛,一脸狠绝道:
“本将军尽忠职守,圣上与世人皆知。
大人以为随便抬两具伪造的尸体和几支印有“叱”字的长箭,便能假冒我独一无二的叱云军?”
耶律冲眼皮一跳,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恼怒质问道:
“你这是何意?本官一生刚正不阿,岂会恶意攀咬他人?”
虽说他素来看不惯叱云军的跋扈作风,却只想以理服人,不屑于搞这种阴谋诡计!
叱云南见时机成熟,也不再兜圈子,冷然高呼道,“所有人听令,脱下盔甲,露出我叱云军印记。”
耶律冲等人一脸茫然,懵逼地看着在场的叱云军宽衣解带。
不多时,数以千计的将士露出白花花的膀子,抬起左臂,将上臂内侧示人。
入眼的画面令耶律冲倒吸一口凉气,不禁动了动臂膀,牙齿微微发颤,“这是……”
叱云南大手一挥,众将士快速穿起衣服,另有两个士兵上前,将尸首的上衣扒光。
耶律冲看了过去,瞳孔不觉一缩,暗叫一声怪哉!
此二人臂下并无“叱云”烙印。
叱云南目光如隼地盯着耶律冲,声如洪钟,慷慨陈词道:
“为整顿军纪,清肃内奸,入我叱云军者,必先烙下我叱云军印记。x33
叱云军名扬天下,叱云军军服,任何有心之人均可仿制。
可唯有这叱云烙印,是我叱云军严守的秘密。
至于这长箭,有叱字不假,却无我叱云军独有的标记——牡丹花瓣。”
语毕,眼神示意副将送上箭筒。
耶律冲狐疑地接过,一一抽出每支长箭,发现箭柄连接箭羽的位置,确实画有一朵妖娆的花瓣。
他使劲地蹭了蹭,并未掉墨。
即是说,此花瓣并非临时画上去的。
难道,叱云军真是被陷害的?
耶律冲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叱云南,心里有了计较。
叱云南见状,蓦然绽放一抹笑容,最后添柴加火道:
“我叱云军斩杀外敌无数,难免有人心怀不轨,恶意诬陷。
更何况,围剿河西王府,对我叱云军并无任何利益,实在不必大动干戈。
御史大人素来以铁面无私著称,还望明鉴,还我叱云军清白。”
此话一出,耶律冲面色终于缓和下来,拱手敬天,词严义正道,“本官会如实禀明圣上。
亦会查清真相,还叱云军一个公道。”
叱云南淡淡一笑,眸底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那便有劳大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