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卿跳下树,把零碎的物品扔进包里,背在肩上往前走。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他啃完两个馒头和一瓶水,将空瓶子扔回包里。
空气有些闷热,头顶笼罩着乌云,翻滚的叶子飞到半空中,承载了湿重水汽的枝干弯下了身。
暴风雨即将来临。
他走到悬崖边上,眺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
海水拍打在岩壁上,卷起几米高的浪花,发出轰隆隆的剧烈声响,画出一道道雪白的泡沫线条。
半个小时后,耳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他在心里默默数着数字。
三,
二,
一。
“不许动。”冯睿达举枪对准他,“转过身来。”
傅正卿举起双手,很配合地按照他的指示转身。
围着他的是三名警察,每一位手里都拿着枪。
“我找你问几个问题。”
傅正卿点了点头:“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们。”
冯睿达仔细地观察着他。
傅正卿看起来年纪轻轻,即便穿着一身工装也给人一种这个人衣食住行很讲究的印象,更过分的是,他身上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香味,跟他们这种粗糙的汉子有着天然的区别。
举手、转身,站定,每一个肢体动作里都贴着‘我是二世祖’、‘我是公子哥’的标签。
冯睿达缓缓地放下了枪,朝身后两个人做了一个手势。
身后的两名警察也放下了枪,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松懈下来。
他眯着眼睛,问:“你不怕自己会被认定为杀人凶手?”
“说不怕是骗人。”傅正卿笑了笑,他这幅表情实在不像在害怕,“我都不知道死者是谁,在逃出地下室之前甚至不知道她会出现在那里,我刚来义城分公司,新官上任三把火,总想做出点成绩来给我爸看看,推新规的过程中得罪了不少老人,上次厂房坍塌你们也有记录,虽然证据不足,但你们心里应该都有数。”
他停顿了一秒,“有现在这个契机也好,说不定在你们的帮助下,能把他们连根拔起。”
冯睿达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微表情:“你的意思是有人设局害你?”
“没证据的事不好乱说,”傅正卿喟叹一声,“我终究是年轻了一点,玩不过他们,这种招数说实话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尸体报告出来没有?你们总能从凶手的手段里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冯睿达拧起眉。
傅正卿的所有反应里面确实表现出了一种不知情,如果杀了人,提到死者的时候,杀人者脸上总会有一丝细微的变化,愧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