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头的乞丐混得久了,必竞有些见识,立刻站起来必恭必敬的立到黄裳身前不远处,点头哈腰的说:“不知大侠有何吩咐?”
黄裳点点头:“果然有些眼力劲儿,怪不得你做头呢。帮我打听三件事,如果我满意,必有重赏。不过…,要是此事泄漏出去,哼!”
打头的乞丐哪不明白他言下之意,吓得打了个寒颤,更加恭敬的道:“您吩咐。”
“第一,我要知道你们本地大户高山,从他发家到现如今的所有情况,越详细越好。第二,我要知道你们陈知县从上任到如今的所有情况,同样是越详细越好。第三,我要知道你们纪知府从上任到如今的所有情况,一样是越详细越好。”
打头的乞丐听得冷汗直冒,心想:这人不是想向这三人下手吧?高家只是大户,还没啥。可那陈大人和纪大人可是当大官的也,他就不怕被砍头啊?难怪听以前混的前辈们说,真正的江湖人,是从来不把官府放在眼里的,杀个把人跟杀鸡一样,叫我千万不可得罪他们。擦擦汗对小三子喊:“还愣着做什么?敢紧去打听,叫所有兄弟们都动起来。”
三子撒腿飞快的跑了。
刚才露了那么一手,黄裳并不担心这群人有那个胆子,给官府通风报信,也就一直在小屋里等着,他盘膝而坐,那些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待得所有消息传回时,天色已近黄昏。
从打头的乞丐那里晓得了所有情报后,黄裳被这群人必恭必敬的送了出去,为了确定情报准确无误,黄裳如法泡制,又从其他的混混处得到了消息,仔细核对,确保情报万无一失,才找到个僻静处换回原来的衣服,回到客栈。莫愁还没有回来,黄裳将得到的情报做了个整理,得出以下的结论。
李忠在李延年离开后两个月发了财,改回原本的姓名高山,建立高府,同时,朝廷派来的新任知县纪康承到了本地,接手了李延年原本的位置,时间未勉太巧合了。此后,改名为高山的李忠与纪康承,开始了频频的接触与合作,之后高府的戒备就越来越森严,经常看到不明人士来往,就连高家的下人和女儿淑贤,都不清楚这些人是什么人?
从此以后,擅闯高府的人,不论是小毛贼还是江洋大盗,从来没有一个活着出来过,听说高府除了守卫森严,还布有很多机关阵法,不懂的人进去有死无生。黄裳心想: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那来历不明的黄金?明教所谓的朝廷的秘密又是指的什么?黄金吗?他们是冲着黄金来的?
黄裳一边思考一边等莫愁,打算等莫愁回来后,夜探高府,反正他手里有高府的详细地形图和护卫巡逻路线,准备充分。谁知一直等到圆月当空时,莫愁还是没有回来,心里顿时不安起来,难道莫愁出了什么事?在房中焦急的走来走去。
到底没耐心就这么干等下去,黄裳打算出去找找,刚出客栈,迎面打来一只镖,黄裳闪身避过,用食指和中指夹住打来的镖,镖上插着一张字条,黄裳四周看看没有发现任何人影,心中一懔,此人打来镖必然人是在附近,可是他却没有查觉到来人的行踪,这说明此人的武功在他之上,这可就麻烦了。
打量了一下这只镖,没什么特别,就是一支普通的镖,随便找间打铁铺都能买到,随手扔了,展开字条,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今夜子时,城郊十里坡,以九阴真经交换李莫愁。’下面没有属名。黄裳心中一沉,谁会知道九阴真经在他这儿?心里着急,在大漠时他从梅超风处取得了九阴真经下卷,一路南归,路途遥远,为了安全,他早已经将下卷默记下来后烧毁了,这一时之间他怎么可能交得出来。捏碎字条,回转客栈房间,仔细思考等会怎么做才能把人救回来。
想了想,取出之前买的琴谱,将装订用的蝇子解开,扯下封面反铺在上边,重新用蝇子捆好,取过笔墨来,在上面写下‘九阴真经’四个大字,心里想着:希望夜晚视线不好,能够蒙过对方。将琴谱用黑布包了,揣入怀中,起身离开客栈向十里坡奔去,打算早一步踩踩这里的地形,找条逃跑的路线。
不多时来到了十里坡,这里却有一处甚为茂密的树林,黄裳大喜,林子茂密就易于躲藏,见左右无人,显见交换时间还未到,那人还没来。立刻进入林中,想寻一条可以逃跑的路线,四处转了圈,却不禁叫了声苦,这林子虽然不小,也很是茂密,却除了刚才进去之处,没有出口。如果对方熟悉此处,他躲入林中,来人只要在出口处死守,自己就没有离开的可能,对方选这么个地方交换,只怕是早有准备的。正自踌躇,忽然听到有人沉声道:“很准时,看来你果然很在意这小丫头的性命。”
黄裳这才查觉有人,大惊失色,转过头来,只见背后已经立了一人,心想:此人如果刚才出手,我不死也得重伤,难得他竞未出手。心里一阵寒意涌起,感觉行走江湖以来,这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可怕的人,这么没有把握,这么被动的事儿。仔细打量那人,只见他身材高大,一身白衣,面面俊美,颔下一抹胡须,举手投足间充满了自信,气度不凡,他正好站在来路,卡死了黄裳离去的路线。
莫愁被他抱在怀里,看样子是点了穴,没有动静,正欲出口寻问,忽然听到四周有声音,仔细一看,倒抽了口凉气,只见不少青色的蛇儿爬了过来,排成长队蜿蜒而行,十多名白衣男子手持长杆驱蛇,不时将逸出队伍的蛇儿赶回队中,立刻知道了来人的身份,不觉倒抽了一口凉气:“西毒欧阳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