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比人强,黄裳自然从善如流:“杨大哥抬爱,是小弟的福气。”
杨青哈哈大笑,道:“兄弟客气了。”
“对了,杨大哥,你们怎么会在这儿的?”黄裳虽知问了对方也不会说真话,可是如果什么都不问,反而会引起怀疑,所以明知道问不出来什么,还是得假装问问。
果然,杨青微笑着道:“我们接到消息,一个叛徒出现在这里,便让子俊来处置,谁知子俊来此诛杀对方时,竞意外发现此人与朝廷有迁扯,子俊为了慎重起见就没有惊动他,结果发现了一个朝廷的秘密,回报给我,我们就一起赶过来了。说起来,我们到此也没两天,没成想会遇上兄弟。”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和大哥以及各位有缘。”黄裳哈哈大笑道,心想:虽说他没有说实话,却还是透露出此事是朝廷有关。
正说着,有人送茶水上来,黄裳顺手接过茶杯,正要放在身边的桌子上,忽然听到有人激动的叫:“黄裳?”
黄裳下意识的抬头,面前俏生生的立着一个美丽明艳的少女,赫然是华筝,她穿着汉人的服
饰,他差点没认出来,惊讶的站起来道:“华筝?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嫁到乃蛮部落里去了吗?”
华筝闻言黯然的垂下头,黄裳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看她这个样子,连忙岔开话题,道:“那个…郭靖一直很难过。”
“咦?”华筝听到郭靖的名字,立刻抬起头来,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他好吗?”
“嗯,我是在中都遇上他的,他跟我说了你的事儿,还很自责说自己没用,救不了你。我们分开的时候,他说要带郭大婶回嘉兴,之后我就没见过他。”
华筝看着黄裳,忽然怔怔的落下泪来,黄裳一愣,心中暗自叹气:华筝,你对郭靖用情竞如此之深吗?默默的掏出手帕递给她。
华筝摇摇头,从自己怀里掏出手帕拭去泪水,还有些哽咽的说:“是义父救了我。”
“义父?”黄裳疑惑的看了看周围年纪可以当父亲的明教众,当扫到姜袭的时候,想起他死去的女儿,下意识的视线在他身上停了下来。
“老夫只是适逢其会,举手之劳罢了。”姜袭就像是为了印证黄裳的猜测一样,开口说道。然后慢慢说出来当日之事。原来,姜袭的伤好了以后,不愿意长时间耽在光明顶,那会让他总想起过世的女儿。就常年在外执行任务,有一次路经草原的时候,碰巧遇上华筝出嫁,看到来迎接的新郎年纪一大把了,心头火起,觉得这家伙就是在糟蹋年轻女孩子,一怒之下当晚趁那些乃蛮人围着篝火载歌载舞时,偷偷潜入新房将华筝带了出来。离开乃蛮部落以后,华筝不肯回家,也没有地方去,姜袭看她可怜,就带她回了明教,后来两人处下来竞十分投缘,姜袭就收了华筝为义女。
黄裳却感觉事情应该不是姜袭说的那么简单,只怕他救出华筝,是为了破坏铁木真部与乃蛮部的联姻。明教不是普通教派,他们向来是有政治目的的,不过,无论如何,华筝因此得救总是一件好事。
“你没有嫁给那种人,我们总算可以安心了。”黄裳很高兴的说。
经过这回变故,华筝失去了以前那种明快,开朗的表情,总是显得有些忧郁,对此,黄裳无能为力,心病还须心药医。
虽然高兴华筝没有嫁给那个年纪一大把的乃蛮族首领,可是华筝是蒙古公主,不知道明教到底有何目的?这让黄裳为她捏把冷汗,他由衷的希望华筝能有一个幸福的未来,不希望她成为政治下的牺牲品。
又寒喧了一会儿,黄裳起身告辞,心里却多少有些紧张,不知自己知道了他们的行藏,对方会不会让自己走?
杨青朗笑道:“兄弟要走,大哥也有些事儿要做,就不留兄弟了,等大哥把事儿办完,兄弟一定要跟大哥回光明顶玩玩。”
黄裳见他肯让自己走,多少松了口气,含笑道:“小弟是一定要叨拢的,就怕大哥到时候嫌小弟麻烦。”
“哈!哈!哈!”杨青哈哈大笑,亲自将黄裳送出门去。
黄裳快步离开巷子,来到大街上,回首望去,忽然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敢在多作停留,快步回转客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