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这一次,也是上一次。
宋妍妤微微一笑,“果然瞒不过程公子。”
“我刚搬来那日便遇见了你,还送了方我最喜欢的端砚,我的喜好就连一直跟在我身边伺候的侍书都不了解,你却知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公子并无敌意。”
宋妍妤抬脚进了院,与程铮面对面而坐。这院子与她上一次来时,已然换了副模样,处处摆设都尽显雅致,她大着肚子,程铮特意命侍书搬了软垫,二人在院中石凳上相对而坐。
“夫人如今可否以诚相待?”
“不知程公子想知道什么?”
“自然是夫人的芳名、身份,以及夫人为何帮我。”
宋妍妤一一答了,只剩最后一问时,她顿了顿,不知如何开口。
“我若说,你我前世相识,你于我有恩,你可会觉得我是得了失心疯?”
程铮没说话,只是微微蹙起的眉,以及满眼的不相信,还是出卖了他,宋妍妤瘪瘪嘴,“看吧,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
“子不语怪力乱神,二夫人此言,实在耸人听闻了些。”
“程公子自然可以认定是我在胡言乱语,但事实确实……”
“我信二夫人所言,从与夫人第一次见面起,我便与夫人有种亲切感,后来细想,只怕让我从主院搬出来,应当也是夫人的手笔,不然不会如此凑巧。”
“公子果然慧眼如炬。”
宋妍妤原想瞒着程铮,毕竟她大限将至,总不想再让他为自己伤心,只是她看着那熟悉的脸,心底升上来的全是依赖与信任。
二人言尽于此,却似有千百柔肠交织在一起。
“如今城中疫病虽说得到了控制,但外头形势却不容乐观,程公子这小院虽好,这药材可备下了?”
“不瞒夫人,如此药铺只怕都被人抢光了,我们公子命我出去买过药,只是如今这个世道,哪里还买得到。”
“我有一好友,正巧开了间药铺,南境疫病刚出现时,她便嘱咐我买了不少药材,今日登门,也给程公子带了些来。”
身后跟着林威早将药材递了上来,除他之外,身后跟着的小厮手中,都捧着满满当当的药包。程铮见了,除了震动外,看向宋妍妤又多了几分打量。
她实在令人太好奇了,似乎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也似乎她对自己的生活了如指掌,好的或者不好的。
不等程铮反应过来,侍书便忙不迭将药材接了,对宋妍妤的态度更好了不少,“二夫人您先坐,我去给您沏茶。”
“你这混小子,变脸倒是变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