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依言上前,举起长剑对准沈灵毓的心口。
眼见就要刺下去,说时迟那时快,一支飞镖突然自暗处袭来,直中他的眉心,当场便要了他的命。
紧接着,一道黑影雷厉风行地走进院中,一掌打退抓着沈灵毓的护院后,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郡王夫人看见来人,登时脸色铁青。
“云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谢云州面无表情道:“本官才想问问郡王夫人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青天白日的,你带人闯进我府上杀人,当本官不存在吗?”
郡王夫人闻之一凛,心里自也清楚这件事做得有失妥当,但她何尝不是为了他好!
只是此处人多眼杂,有些话她不好说得太明白,脸一沉,拂袖进了阁楼。
谢云州看懂她的示意,抱着沈灵毓转身跟进去。
沈灵毓怕得要死,刚从鬼门关走一遭,此刻还没回过神,缩在他怀里不停发抖。
宜宁县主气坏了,恨不得上前撕了她。
“云州哥哥,我和娘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她是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昨天还去勾引陆方亭了,她根本不是真心对你的!”
谢云州闻言,蹙眉看沈灵毓一眼,抱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面上却云淡风轻。
“那又如何,我身边的女人也不止她一个,我们俩可不就是臭味相投。”
“可她跟你不一样,她是嫁过人的妇人,自应当恪守本分!”宜宁县主怒斥道。
郡王夫人也道:“云州,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希望你走歪路,所以这个女人,你必须处理干净了,否则她终有一日一定会成为你的障碍!”
谢云州不以为然地笑道:“我不觉得她是障碍,我们在一起,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夫人多虑了。”
“那你就不怕公主知道后会……”
谢云州一个冷眼扫过去,将郡王夫人没说完的话全堵了回去。
沈灵毓心中默叹一气,挣扎着从谢云州怀里下来,随后看向郡王夫人。
“夫人,臣妇与谢侍郎之间确实如你们所见到的那般不清白,但臣妇已身中剧毒,恐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所以夫人不必忧虑,日后侍郎大人直上青云,身后绝不会有臣妇的身影。”
谢云州听见这话,不悦地皱了下眉。
她这分明是想跟他撇清关系。
可她撇得开吗?
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她又凭什么这般断定!
郡王夫人凝眉看着沈灵毓的表情,见她不像在说谎,又想想谢云州在外的名声,摇头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今日我只当没来过,你们的事,我府上的人也绝不会往外说,但……”
“夫人放心,臣妇会谨记自己的身份。”沈灵毓颔首保证道。
郡王夫人闻言,看看谢云州讳莫如深的眼神,摇头离开了。
宜宁县主见母亲居然这般轻易算了,心里老大不愿意。
但她又能如何,娘都不管了,她一个人能成什么事儿!
愤愤不平地瞪沈灵毓一眼后,她跺着脚也跑了。
下一瞬,谢云州上前抓住沈灵毓的手,刚想问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哪知一垂眸却见她眼里蕴出了泪。
“你怎么……”
“谢云州,你说得没错,自古以来,弱肉强食,人性如此,我没什么好说的,可是我不服,为什么我的命,始终要掌握在别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