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利润之大,你品,你细品。”
朱裕欣翻白眼:“利润大,风险也大。”
“三十五万两白银,堆在一起就是一座小山了,将一座小银山运往南方,然后再买堪比一座大山的粮食,将大粮山从南方再运往北方。”
“这长途跋涉,山高路远的,山林毛贼数不胜数,风险比往年翻上十倍不止吧。”
许天衣摇头道:“你还是不懂商人,也就幸亏你茶斋只开了一家,不然早晚得亏本倒闭。”
“风险与机遇并存,风险越大,汇报越大。如果你在海河道待上一段时间,就会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朱裕欣问道。
“风浪越大,鱼越贵。”
朱裕欣觉得有道理。
“马氏钱庄的老板马可闻,是个精明的商人,但是商人都改不了唯利是图的毛病,何况他能短时间把京都的临江钱庄压下去,将马氏钱庄经营成天下第一钱庄,本身就是个爱冒险的性子。”
“话虽如此,但一个人一穷二白时,敢于赌,那是因为他光脚不怕穿鞋的。现在的马氏钱庄可是天下第一大钱庄,他相当于是功成了,最看重的应该已经变为了身退才对。”朱裕欣说道。
“没错,能开茶斋以便在市井搜集消息,你这位溪鲤郡主起码在看人上是有功夫底子的。”
朱裕欣没有将这当作是什么夸奖称赞的话。
“马可闻之所以经过深思熟虑后,答应了儿子的富贵险中求。一是马氏钱庄已经成为天下第一大钱庄,根基牢固,底蕴深厚。”
“二则从南到北往日就少不了运银,从押镖镖局的实力到沿途对官府和绿林好汉的打点,从来都是不遗余力,走镖运银是畅通无阻。”
“三来,背景靠山众多周知,官居正二品的户部尚书,朝廷响当当的大员。”
“第四点,其实就只有将银子运往南方这一处风险比较大,粮食往北运,分成多趟,风险一分散,也就那么回事了。”
“最后嘛,也就是最为重要的一点,马家大公子通过往年卖粮的卖家,联系上了一位能够吃得下三十五万两白银的大卖家。”
“马家经过多方渠道打听,确认对方是南方相当有名声威望的大豪绅,实力和信誉都有保证,最终双方达成合作意向。”
“以上这些,再加上一些我暂且考虑不到也不打算想的小因素,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马可闻就同意了儿子的兵行险招,上了这张让马氏钱庄最终名誉扫地的赌桌。”
许天衣打开茶斋精心准备的竹筒,喝了口温热茶水:“那么多银子,随随便便就扔了,怪可惜的是吧。扔也就算了,暗地里还有人大肆传播这些事情,马氏钱庄不扫地难道还要麻烦大慈悲寺那个扫地僧?”
朱裕欣一双明眸定定看着他。
“你现在就差把罪魁祸首的牌子挂你脑门上了。”
许天衣似笑非笑:“你管谁做的呢,对你来说,不都是大快人心的事?”
这一点,朱裕欣倒是默认了。
朱顼,活该你有头疼的时候。
只是朱裕欣大概如何也想不到,那位与马家达成意合作意向的南方大豪绅,也是许天衣的人。
准确说,是魔教那情报组织奉字谍眼中人。
马车停在了宏伟建筑前,庄重威严的三个大字高悬。
承天建。
真到了这地方,朱裕欣才是美眸凝重,眉头紧蹙。
“走吧,姑侄相见的亲切场景,我还挺期待的。”
许天衣背对女人冰冷的目光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