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我们回家。”
一路无话却不尴尬,向渊心情愉悦,每到等红绿灯时,都要牵起一恒的手放到嘴边亲几口。在泰国那阳光灼热的东南亚地区,保护得再好也要黑上一层,不过一恒这几年折腾下来身体底子差,黑了些反倒显得健康,也许是心境开阔下来,她吃得多,也胖了点。
到家后一恒便从行李箱里拿出纪念品送给向家二老和萍姐等人,都是些简单的手工艺品,重要的是心意。送给许家二老和橙趣同事的礼物一恒收到柜子里,剩下来一小半箱的东西,都是买来给向征玩的。带着浓浓异国风情的木雕玩具,大象风铃,色彩鲜艳的小衣服,向母一个一个地丢到向征的玩具栏里,而后抱起他试衣服,小孩子唇红齿白,穿上异国服饰虎头虎脑的越发可*。
向家二老乐得不行,直夸一恒眼光好。
向渊干坐在沙发上等了半天,手上还只捧着一个有着大象浮雕的马克杯,脸上的笑就有些挂不住,“我、我的礼物就是这个?”
一恒难得心虚,“我不知道给你买什么,就……”
那一个杯子也太敷衍了!
“你给儿子买那么多,给我却……怎么偏心成这样?”
向母取笑他,“征征这么可*,哪像你那么讨人厌,一恒当然偏心了。”
“没我这讨人厌的,你们哪能抱上可*的孙子?”向渊向来脸皮厚,说出这话完全不觉得害臊。一恒羞红了脸,当着长辈的面又不能骂他,只能狠掐他的腰。
向渊坏笑一声,两手来到一恒腰侧意图不轨,逼得她坐到向母身边寻求庇护。
这一闹就到了晚餐时间,一恒上楼整理行李,洗了澡下楼,便看见向涵坐在沙发中,微笑着摆弄她带回来的礼物。前几天向渊就婉转地告诉过她,年后左易独自回了山城,向涵恋家,就要多住几天,一时半会怕是不会走。
向渊欲言又止,少有的尴尬。她明白他的意思,他想他们能好好相处,毕竟当初的事是他一人所为,向涵并不知情。
她也曾怨过向涵,如果不是她对左易情有独钟,向渊就不会来拆散他们,她就不会被向渊胁迫,接下来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也许她和左易现在已经得到了家庭的认可,能够携手共度一生。
可那终究只是如果。
她和左易的结局是由多方因素造成,向涵的恋慕只是其中一部分。
她还嫉妒她活得太幸福无忧,大家什么都帮她铺好了,能绊倒她的石子也一个不落地替她铲除,她顺遂平稳地走在宽阔的人生路上,得偿所愿,沿途都有明亮的灯光照耀。
同人不同命罢了。事到如今,她居然能只是平静地发出一声自嘲,再无其他。
听到声响,向涵抬头看来,两人视线相遇,一恒挤出一丝笑容,“好久不见。”
向涵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淡淡地转过头去,不想和她打招呼。
向渊过去花名在外,女伴数不胜数,她每次和他谈*情,他都是不置可否地轻扯唇角,露出无奈又可笑的神色,遇到一恒后,兄长的态度才有所转变,所以她一直拿一恒当做教会兄长*人能力的克星,对她热情,友善,是真的当她是一家人。
却没想到她居然是左易的前女友。
这不免让她生出一股被背叛的愤怒,更多的还有不齿和嫉妒。她永远比不上她在左易心中的分量。而更可恶的是他们分手时,左易潦倒落魄,她不但不支持他,反而转投到兄长怀中,她明知道兄长和左易感情要好。她对左易的打击是毁灭性的,她那时天天陪伴在左易身边,他的痛苦她感同身受,原本爽朗阳光的人被一段感情伤得体无完肤,险些失去了微笑的能力。
见一恒坐到沙发上,想要和她说些什么,向涵立刻皱了皱眉,厌恶地站起身,“装得倒像。”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一恒听见。
一恒愣了愣,“什么?”
“……”向涵歪头看了她片刻,唇角微勾,眼底是不加掩饰的不屑,她长得好,一向是甜美可*的,但盛气凌人的表情做出来,和向渊一样叫人心惊,“没什么。”
她转身离开。
一恒僵坐在原处,不明所以,只是脊背窜起一股凉意。
晚餐时向涵并无不妥,依旧是缠着父母撒娇,和兄长玩闹,偶尔还会招呼一恒多吃一些,一恒便放下心,只当刚刚的话是她幻听。
接下来几天,向涵仍旧住在家中,她无时无刻不在注意一恒的举动,时而会意有所指地对母亲说些听闻,比如谁家新娶的媳妇面上长得文静温柔,骨子里却贪财势力,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其他人的,欺骗夫家和她结婚。
向母呵斥她不许嚼这些难听的舌根,不是大家闺秀所为,向涵笑了笑,便挽住母亲的手,“新闻嘛,我就是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一恒没错过向涵朝她看来的眼神,其中的深意明亮直白得如一把剑。
她本来就不*说话,向涵这样话中带刺,一恒便也懒得和她装模作样地聊天,她白天到橙趣上班,下午回家便照顾向征,怪的是最近向涵对向征也不再亲密,还时常好奇地戳着向征的脸,“妈妈你看,向征和大哥一点都不像。”
向母好笑地,“胡说,哪里不像,你去看看你哥小时候的照片,父子俩跟孪生的似的。”
向涵有时下手太重,孩子的皮肤细薄,轻易就被她捏红,一恒便心疼地抱过向征,“我带他去散散步。”
向涵冷冷看她片刻,“哦。”
碰了几次钉子,一恒也明白过来向涵这是在针对她,而原因八成是知道了她和左易的关系,否则她不会无缘无故地反常。
但这也只是猜测,她不能去问,只能等向涵忍不住,主动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