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酒店,向渊才从盛怒中清醒过来,他冒然到酒店去抓一恒,必定会见到长辈,空手去太没礼数,而这要是去了,他又该怎么说他们的关系?万一被长辈纠缠住,也实在是烦人。犹豫间已经到了门口,向渊眉头轻皱,还是转弯回头,到附近的商场置办了些礼物来。
他和她现在的确是在一起,也没什么怕被误会的,而长辈们多是热心,很可能以为一恒失恋单身,就兴冲冲地给她介绍男朋友。她是他的,该宣告众人他的所有权。
向渊推门进入包间时,里面的人都愣了愣,过了几秒,许母才疑惑地站起来,“你是不是上次那个……”
“对,阿姨好。”他笑着走过去,余光已经瞥见一恒还窝在软榻里昏昏欲睡,将礼品放到矮桌上,给席上的几位长辈问好,“新年好,我是一恒的朋友,向渊。”
几人惊疑不定,另一桌的小辈们也好奇看来,许母和许父对视一眼,都目露疑惑,他们不过见过一次面,一恒也介绍他说是左易的朋友,怎么大过年的,他会来他们的家庭聚会?
纵然心中百转千回,大家也还是陆续和向渊握手问好,他长得好,温和一笑没多少人能抵抗,又收了他的礼物,长辈们对他热情许多,可看他的眼神仍充满探究。
这时小表妹激动地跑了过来,“哎,你、你是不是刚才打电话给我姐的?”
向渊点点头,小表妹又看看不远处醉醺醺的一恒,两眼放光,“那你和我姐什么关系?她男朋友?”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见向渊眉峰单挑,笑着点头说是,就都看向许家二老,“你们……你们不是说一恒分手了吗?”
许父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一恒的确是分了手,这个男朋友的存在,他们都不知道。而且这分手不过一个月时间,就又找了一个,说出去实在是……
冷脸来到软榻,许父拍拍一恒,“起来,你朋友来了。”
一恒皱着脸,不情不愿地坐起身,头发还有些乱,喝了几口冰水,才缓过神来,“什么朋友啊。”
“那个向渊。”许父生气道,“你和他交了朋友,为什么不告诉我和你妈?自作主张!”
一恒呆了几秒,断线的脑袋才恢复运作,她怔忪地抬眼看去,摇晃的视线中,向渊微笑着走近她,眼角眉梢的和善叫人分不出真假,他来到她身边坐下,柔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一恒如遭雷劈,仓皇地瞪大眼睛,顾不上大家饱含兴味的注视,拽着向渊就出了包间。
一恒惊慌失措,拉着向渊的手走了许久,才来到个没人的角落,向渊懒散地在后面跟着,看到两人交握的双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牵他吧?
因为走得急,一恒还有些喘,她的脸在酒精的熏染下绯红一片,“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向渊玩着她的手,不让她缩回去,“我当然有办法。”
一恒咬住嘴唇,那股被他控制的无力感又回来了,深吸口气,才压下恐惧和寒意,颤声说,“你、你回去吧,这里都是长辈,我不想……不想让他们知道……”
向渊眼中飞速闪过一抹暗光,他捏起一恒的下巴,冷笑道,“不想让他们知道?你当初和左易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巴不得昭告天下?”
这根本不是能相提并论的事,她和左易相*,当然是无所顾忌,可她和他却是……
面色微沉,向渊倾身向前,细碎的吻便落了下来,“你现在和我在一起,为什么要瞒着?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嗯?”
“你明明知道原因!”一恒无助地抵着他的胸膛,他们不会长久,是被玩弄的关系,才不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告诉长辈有什么好处?到时候被抛弃,又要他们担心她吗?
见一恒眼底闪过泪光,向渊叹道,“说两句就哭。”
他语调轻柔,还怜惜地抚着她脆弱的眼角,好像真的疼宠她。只有她知道他不过是逢场作戏。
强自镇定下来,一恒想要推开他往外走,“我要回去了,你也……也走吧。”
向渊拽着她,将她堵在墙角,鼻端有淡淡的食物香气,他却觉得眼前的人会比较美味。眼眸暗了暗,他俯身堵住她的嘴,多日没能品尝的唇瓣一如既往的柔嫩,还带着些醉人的酒气,纠缠中体温随之攀升,不过一会,她就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任他索求。
向渊结束深吻,却还是恋恋不舍地碰着她的唇角,“让我回去也可以。”
一恒直觉他不会轻易妥协,果然,他顿了几秒,就笑着在她耳边说,“你和我一起走。”
她晃了一晃,唇色尽褪,还留存着酒精的大脑疯狂地叫嚣起来,下意识就是要逃。但如果不答应,他留在这里不知道又会对长辈们说些什么。
呆站半晌,一恒用力抽回手,什么也没说,只是往回走。向渊在原地满意地勾起唇角,大步向前,轻易就揽住了她的肩,“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