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忽然一沉,一恒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就被人拿了过去。
向渊随意扫了几条,就将手机放到茶几上,拉过一恒,捧起她的脸细细打量。她眼圈又红了,眼底蒙着层雾气,委屈凄楚却又不能发泄,向渊叹了口气,亲了亲她,哄道,“别再想了,看这些东西,能有什么用?”
一恒木然地靠在他怀里。
“你和左易不会再有瓜葛。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没放弃,等下次他打来电话,你再和他说清楚。”他嗓音低柔,却隐隐带着威胁,一恒明白他的意思,只能点头。
向渊夸她,“乖。”
他笑着吻住她,就算她没有回应,也勾起了他的欲念。简直像上瘾一般。
他当然知道这几天左易被管束在家的事,向涵天天去左家照顾左易,她从左母口中知道左易已经和女朋友分手,原本被强行浇熄的心思就复燃起来,她回来便给他电话,语气中满是担忧和心疼,昨天实在是看不下去左易在家中消极抵抗,便对左母撒了谎,带左易出了宅子,去了他想去的地方。
向涵载左易回了港大后门的单身公寓,左易推门进去,里面和他入院那天几乎并无二致,他就知道一恒没回来过。而后打电话给一恒的公司,却被告知一恒请了假,直到年后才来上班。在去许家的途中左易一刻不停地给一恒打电话,可无一例外都是关机,发去的短信也没回音。
等来到许家,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回来的许母,他焦急询问,许母看他慌慌张张,也好奇不已,“一恒不是在上班吗?小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上次胃病还没好吗?”
许母抱歉道,“那天我们出了事,就耽误了没能去看你,第二天想去,一恒又告诉我们你已经被家人带走,对不起啊,小易。”
左易挤出笑脸,“是我不对,害得叔叔阿姨受到惊吓。我就是出来开会,顺便看看你们。”
两人寒暄几句,左易便借口离开。一恒没告诉父母他们分手的事,是不是代表一切还有转机?可当初她走得那样决绝,每一句话都如刺一般戳中他的心口,他很担心她的移情别恋是真的。
女孩子很容易没有安全感,尤其是家人出事时,那样无措又无助的情形,有人能伸出援手,那份踏实和感动,能撼动许多坚硬的心。
左易失望而归,路上向涵不断地宽慰他,笑脸纯真恳切,让他没办法不动容。
“向涵,谢谢你。”
向涵看着他苍白的笑脸,羞涩地垂下头,“不用谢。为你做什么,我都是自愿的。”
如果没遇到一恒,他或许真的会如父母期望的那样,和向涵共度一生。毕竟她的确是个值得人心疼的好姑娘。
第二天,电话终于打通,听到一恒哑声接听的一瞬间,左易忍不住欣喜,“一恒。”
他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可还没说,一恒就平静地开口,“我们分手了,你别再打电话过来。”
左易愣了愣,嗓音干涩,他强笑道,“还闹什么别扭。一恒,这几天没联系你是我不对,你别生气好不好?我已经收拾好屋子,就等你回来,还买了鱼,你不是要教我炖鱼汤吗?”
他小心翼翼的嗓音转换成电波传入她耳中,一恒握住手机,木然地抬眼望去,向渊就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沉痛地闭上眼睛,一恒不耐道,“左易,对不起,我们分手了,你不要……”
“为什么分手?”左易忍不住提高音量,“你都没告诉叔叔阿姨,不就是不想和我分手吗?一恒,不管是哪里出了错,都是我不对,我赔礼道歉好不好?别闹别扭了,回来吧,我现在就坐在家里,你一开门就能看到我。”
她几乎能想象那副场景,她爬上狭窄的楼梯,开心地从包里掏出钥匙,门一打开,他就站在客厅里,眼角眉梢的笑意好温柔,张开双臂,等她扑进他怀里。
拿开手机,一恒哽咽了几声,死死咬住嘴唇,才终于压下哭泣,“我不想爸妈担心,才没告诉他们。”
“一恒……”
“有时间,我会告诉爸妈。”她顿了顿,“左易,对不起,我和别人在一起了。”
“你这样说我会信你吗?你是不是哭了?一恒,我们在一起多久,你以为这样我就能……”
一恒打断他,“我现在和他住在一起。”
声音不大,却如同掷下一枚炮弹,把他的自欺欺人炸得四分五裂。
“左易,我想要的,你没办法给我。我们没有未来,长痛不如短痛。”
“……”
“是我对不起你。”
“……”
“别再打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左骚年彻底成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