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恒愣了愣,瞪大眼睛,还以为自己是耳背。
而向渊的脸近在咫尺,眼眸似是深潭,盛满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直觉地要逃,向渊却有了感应,先一步提起她的下巴,迅雷不及掩耳地亲吻上来。唇瓣相碰时,两人都震了一震,一恒快吓呆了,手脚并用地挣扎,向渊却全然不放在心上,他没想到她冰凉的嘴唇口感竟这么好,忍不住将一恒压倒在榻榻米上,狠狠地舔咬她。
陌生而火热的长舌直驱而入,有着明显的侵略性,带来浓烈的男性气息,他疯狂地掠夺她嘴中的甘甜,无意中舔过她的上颚,察觉到身下的她剧烈一抖,不自觉轻笑起来。
这是她的敏感点。
他的吻粗暴,手上的动作却轻柔得过分,有意撩拨她似的一寸寸从上衣下摆探进去,她细腻的肌肤仿佛有生命一般,吸附住他略显粗糙的手掌。
被他抚摸过的地方都火辣辣地灼烧起来,一恒顿觉屈辱,趁他结束那悠长的深吻,转而向她脖颈亲吻下去时,奋力挣扎起来,“放开我!不要碰我!”
向渊置若罔闻,忘情地含住她的耳垂,声音低了几分,“别乱动,你会喜欢的。”
一恒如坠冰窖,他是认真的!
慌乱间她手脚乱抓,无意碰到矮桌上的杯盘,就想也没想地拿过一个,冲向渊泼了过去。
消融的冰水顺着他刀削般的脸颊接连滴落,向渊猛地顿住,从她身上缓缓抬了起来。他的头发湿了,几缕垂在额前,眼神锐利可怕,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再次压在身下,毫不留情地咬噬。
一恒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眼中是愤怒和失望,气得呼吸不稳。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片刻,一恒推开向渊,慌乱理着凌乱的衣发,抓起包包,冲出了包厢。
在回家的公交上,一恒咬紧牙关,却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以为自己不会遇到这种事,没想到灰色地带无处不在,她还是吃了亏。不久之前,她还把向渊当成学长来敬重,不由嘲笑自己天真。
仔细想想,这次吃饭也很蹊跷,王谢那样溜须拍马的人,怎么会让她去送重礼。而就算公司接了大案子,老板也不会分不清主次,回了向渊的客。
也许是他们里应外合,诱她落网……想到这个可能性,一恒打心底里升起寒意,如果真是这样,那逃过这一次,今后还有千万次等着她……
跳下公交车,一恒飞快地跑回家,仿佛晚上一秒,就会被身后无形的洪水猛兽逮到。
开门的时候,拿钥匙的手还在抖,一恒费了不少时间,才把钥匙对准插孔。进了门,听到左易在卧室里用键盘打字的声音,小小的房间里有着熟悉的味道,一恒才安下心来。
听到声响,左易走出卧室,看到她在玄关换鞋,不由笑道,“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会去站台接你。”
“忘掉了。”一恒含糊回答,怕左易看出她哭过,就垂着头,“我先去洗澡。”
她一刻不耽误地往浴室走去,左易疑惑地跟在她身后,没来得及抓住她,浴室门就被她从里头甩上,“不许偷看!”
防止左易起疑心,一恒故意娇嗔道。
左易在门外摸着鼻子,失笑,“谁要偷看,哪次我不是正大光明的看。”
侧耳倾听,左易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恒松了口气,脱掉衣服,温热的水滴洒落在身上,扫去一天的疲惫,也冲干净向渊的抚摸。她涂了三遍肥皂,刷了一次牙,才觉得自己恢复干净,努力甩开脑中挥之不去的景象,直到擦干身体,才发觉刚刚只顾着冲进浴室,根本没有拿换洗衣服进来。
打开门,一恒红着脸,“战友,我没拿衣服进来!”
左易很快就出现在门外,他怀里抱着她的睡裙,食指指尖勾着她的小内裤,“嗯?现在才想起来?”
“……你笑得好贱。”
“要吃到肉了,当然会这样。”
左易毫不掩饰眼底的欲.望,爽朗阳光的面容陡然染上暧昧的色彩,更叫人双膝发软。他眼眸微眯,凝视着她光裸洁白的肩头,嗓音也暗哑下来,“说吧,今晚回来为什么这么反常,不说实话,就不给你衣服。”
一恒一愣。
他还是看出来了,也对,他一向细心,她又不会掩饰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