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恒等到午夜,都没等回左易。
毕业之后,左易顺利考入体质内,在没有家庭助力的情况下,他安安稳稳地做着一名小科员,只是他想给一恒一个完美又安全的家,为了能出人头地,他开始学会弯腰谄媚,在饭局上也是尽可能地讨领导欢心。
左易喝得酩酊大醉,回来时东倒西歪,一恒打开门,看到他站都站不稳,瞬间心疼地扶住他,“喝了多少?不是说加班吗,怎么还去喝酒了?胃痛不痛?想吐吗?我扶你到卫生间。”
左易便乖顺地跟着她的脚步,他人高马大,半边身子压过去,一恒差点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服侍左易呕吐完,又帮他擦干净身体,一恒筋疲力尽,但为了左易明天能恢复状态,她去厨房煮了醒酒汤,喂他喝下,才长长舒一口气,爬到他身边疲倦地睡下。
就算他醉得不清不楚,碰到那熟悉的身体,也还是翻过身,拥住她。
沉沉的香甜睡眠之后,一恒被闹钟闹醒。
醒酒汤起了效果,左易也挣扎着爬起来,一手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嘶……”
“活该,谁让你喝那么多。”洗漱完回来,一恒看到他面露苦痛,不由皱着鼻子唠叨,“说了多少次,不能喝就少喝一点嘛,你又不是那些脑满肠肥的中年人,胃里面没那么多脂肪消解酒精的。”
她一边说,一边爬上床,跨坐在他腿上,伸出手来帮他按摩额角。
左易笑了笑,环住她纤细的腰,埋在她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别再念了,念得我头更疼了。”
“你以为我愿意念你。”一恒心疼地叹口气,发现他不老实地在她胸口乱蹭,立刻红着脸推开他,“你闻哪呢?变态。”
“变态?”他眉峰单挑,故意色迷迷地看着她,手掌还探进睡衣下摆里,顺着腰线缓缓往上爬,“你不喜欢我这么对你吗?嗯?”
“谁、谁喜欢。”
“真的?”
“当、当然是真的了。”他逼问一句,就靠近她一分,一恒面红耳赤,忙不迭地跳下床,“满嘴酒臭味,去刷牙,要上班了!”
说完,就捂着脸飞快跑开。
左易坐在床沿,捻捻指尖,那丝滑的触感让人心尖痒痒。
可惜啊,刚才头痛,只摸到了她的腰,要是状态好,他早就探进更深处,摸她个遍了。
他们工作的地方一南一北,一恒坐公交,左易则是要去坐地铁,吃完早餐,两人一起下楼等车,左易工作的政府大楼距离稍近,他有足够的时间陪一恒一起等公交,待她上了车,自己再跑到地铁站坐地铁。
眼见公交远远开来,一恒抱住左易的脑袋亲了一口,“新的一天,加油啊,战友!”
左易笑着回吻她的嘴角,“嗯,加油。”
自从左家父母勒令他们交往,他们就成了战友,为了能够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他们决定抗争,事实压不垮他们,只要有恒心,心怀*意,总有一天他们会打动长辈们的。
左家世代从政,在港城有着不小的影响力,一恒和左易交往之后才知道原来自家男朋友的背景如此惊人,当时年少,根本没想过会受到阻碍,等毕业之后,她被领到左母面前,才清楚了解到两人的家世差距。
他们家不过是普通的工薪阶层,父亲开的那辆十几万的代步车在左家人眼里估计就是个拖拉机。而她长相也不是独一无二的出众,这样的条件,自然是没办法通过审核的。
左母当时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丝毫的鄙夷,甚至还和颜悦色的招呼她吃下午茶,导致她自以为得到左母的青睐,还沾沾自喜。
但等她走后,左母却对儿子表明,“和她分手。”
左易已经打算和一恒结婚,听到母亲不支持自己,不禁错愕,“分手?为什么?我*一恒,一恒也*我,我们为什么要分手?”
“你们在一起,对你没有任何帮助。”左母拉过儿子的手,温柔地劝解道,“你将来是要从政的,早早娶了这么一个没用的女孩子,对你的将来是有影响的。”
左易不敢置信,“妈!”
“阿易,你还小,根本不懂。你对那个小丫头不过是一时的兴趣罢了,你从小周围围绕的都是名媛淑女,头一次见到她那种活泼的女孩子,当然会好奇。但是好奇不是*情,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厌烦她的。”堵住左易亟待脱口而出的愤怒,左母微笑着说,“为了那个许一恒,你也该和她分手。否则以后感情加深,再被你甩掉,她会更加痛苦。”
这简直荒谬,母亲没有参与他们的恋*,她怎么能够妄下定论,说他对一恒的*只是一时兴起?他们在一起两年,难道还不够证明吗?
多次理论无效,左易气急败坏地离了家,和刚刚毕业的一恒租了大学旁的单身公寓,全凭自己的力量踏入社会,为的就是给父母看一看他的决心。
而一恒也不是虚荣物质的女孩子,她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他的人,那份纯粹的感情是最宝贵的,在生活在那个圈子里的他来说,也是最奢侈的。
他知道父母的意图,甚至在以前也做好了联姻的准备,但是他遇见了一恒,就想要努力一下,不再受摆布,至少是让自己的生命没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