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杀戮持续了很久。ъitv
穆家的护院以及剩下的族人早已彻底慌了神,吓的六神无主。
起初穆元秋以及穆家一众高层尚在时,他们还都充满了信心,并不将六扇门众人放在眼里,如今这几人一死,剩下的人早已失去了反抗的心思。
他们家主可是五气朝元的高手啊,在整个台州城内,都是极少数,竟然都死了,这让众人有些难以置信。
看着宛如刽子手般的六扇门众人,所有人遍体生寒,那漫天的雨水落在身上,愈发寒冷。
“救命!”
“救命!”
“该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谩骂声,求饶声,混乱无比。
“张大人,快阻止他啊!”
穆家族人见到府衙来的众人,突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中焕发出希望,歇斯底里的狂吼。
府衙来的一众人心底暗暗叫苦。
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场景,倒吸一口冷气,心中骇然。
刽子手!
疯子!
他究竟想做什么?
那位府衙来的张大人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与恐惧,颤声道:“沈……大人,收手吧。”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完全就是一场屠杀啊。
梁鹰提刀而来,冷声道:“这位大人,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想听戏就好好听,不听的话可以离开。”
“兄弟们脾气暴躁,万一伤了你们可就不好了。”
梁鹰意味深长的挥舞了下手中的刀。
看着梁鹰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众人吓的浑身一颤,脚步踉跄。
更有人直接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狂吐不止。
他们都是府衙中的文官,何时见过这等血腥场景。
张大人脸色苍白,嘴唇哆嗦了一下,无奈闭上了眼,藏在袖袍中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梁鹰冷笑一声,随即转身离开。
……
良久,穆家府邸中的厮杀声逐渐归于平静。
整个府邸中,仿佛只剩下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一座座栩栩如生的冰雕立于庭院之内。
沈独坐在椅子上,一旁立着雪饮狂刀,眼眸微闭,食指轻轻敲击着桌案。
一曲唱罢,沈独轻轻拍了拍手,淡笑道:“唱的不错!”
随手从取出几十两银子,扔上高台。
台上众人战战兢兢的,内心悄然送了口气。
在众人中,那位戏班的花旦的眼眸却是时刻注视着沈独,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沈独缓缓起身,拔出雪饮狂刀,走向府衙的一行人,平静道:“说吧!”
“给你十息!”
众人脸色微变。
张大人急忙道:“沈大人,还请收手吧。”
“这事闹的已经够大的了,难得沈大人真的要犯众怒吗?”
“再闹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京城那边您也不好交代,刺史大人愿意牵头,缓解各位的矛盾。”
他此次前来,也是得了刺史大人的授意,不然他何至于跑来寻这个晦气。
“矛盾?”沈独眼眸微眯,翻身骑上赤龙驹,收刀入鞘,笑呵呵道:“回去告诉刺史大人,本官与他们没有什么矛盾。”
“本官只是去给他们送個饭!”
“当然,刺史大人若是想吃的话,本官不介意给他留一碗。”
“哈哈!”
徐冲突然怪笑一声,见到沈独目光扫来,急忙闭嘴。
这断头饭可不好吃啊!
他心中隐隐有些兴奋。
这位六扇门的新总捕究竟是什么来路,有点意思啊。
一州刺史,这可是封疆大吏啊。
张大人脸色变幻不定,心中颓然,这六扇门究竟是派了个什么疯子前来。
沈独收回目光,吩咐道:“留下一队人清理此处,清剿财物,所有脏款,送去总舵!”
不是都想看看,他如何重振六扇门吗?
那就让他们睁大狗眼,好好看清楚!
他这条过江猛龙,究竟能不能压住台州的地头蛇。
“走!”
沈独一声令下,所有的黑衣捕快提刀涌出穆府。
穆府所在的街道之外,早已聚集了无数江湖人,甚至四周的各大酒楼上都有人在观望。
待看见沈独一行人走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穆家……完了!”
众人感到难以置信。
这可是穆家,一位有着五气朝元的高手坐镇的世家。
不多时,街道四周忽然涌来许多六扇门的黑衣捕快。
领头者正是陈震与廖渊二人。
他们在解决完那两家势力后,便迅速赶了过来。
二人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大人,任务完成了。”
沈独微微颔首,没有多说,点头道:“走吧!”
队伍没有停留,浩浩荡荡的沿着街道向着下一处走去。
远处围观的江湖人瞪大了双眼,满脸震惊!
“他们不会打算就这样一路杀过去吧?”
所有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涌现出一个相同的想法。
即便明知此事与他们无关,此刻仍感受到了一丝彻骨的寒意,背后汗毛倒竖。
一股恐惧在所有人心头油然而生。
疯子!
杀这么多人,就不怕半夜冤魂索命吗?
那些各大派的人怕没怕他们不知道,反正他们是真的怕了。
围聚在四周江湖人都已打定主意,以后见了六扇门的人,还是绕着点走吧。
万一惹怒了他们,这等抄家灭门的后果,他们可承担不起。
府衙的一行人脸色时白时青,一位下属看向张大人,结结巴巴道:“大……大人,现在该怎么办啊?”
谁能想到,这位竟然连刺史大人的面子都不给。
张大人突然猛抽了自己一巴掌,回过神,沉声道:“赶快回去,必须将此事告知刺史大人。”
他已经不敢想象,接下来的情况会如何。
众人急匆匆的离开穆府,快速赶往府衙。
……
常家,
偌大的府邸内,此刻灯火通明。
内堂议事厅内,一众常家高层聚在一起,脸色阴沉。
不多时,外面一名男子匆匆而来,大声道:“禀告家主,六扇门的人离开了穆家。”
“他们回去了?”
主位上,坐着一位身穿天蓝色长袍的儒雅男子,剑眉高鼻,面如古铜,看起来五十多岁,眉眼间带着一丝威严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