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与张杨相谈于府衙大堂,并无他人作陪。
张杨道:“奉先,你能独自前来,为兄甚感欣慰。”
吕布笑道:“若诸侯人人想要吕某项上人头,仅一人愿护我周全。
这人一定是稚叔你。”
张杨感慨道:“是啊,你我多年兄弟,情同骨肉,又何须兵戎相见?
但若说归附,让为兄拜你为主公,始终觉得别扭。
吾,不愿为之。如之奈何?”
吕布算是清楚了,张杨归附自己,是过不了心里上的那道坎。
说白了,就是颜面上过不去。
他于是道:“如今天下分崩离析,群雄并起,互相攻伐吞并。
袁绍、曹操、刘表联盟一方;袁术、公孙瓒、陶谦、孙坚后裔部将一方。
稚叔以为,不参与其中,便能明哲保身否?”
张杨道:“为兄自然知晓,他们只要决出胜负,胜方便会向周边扩张。
我河内,处司隶东北,北接并州,东临翼州。
虽然地盘不大,但却有十八县之多,人口达到七八十万。
因此,我河内确实容易受到攻伐。
然,此两方势力,一时决不出胜负呢?或是两败俱伤呢?”
吕布道:“稚叔如此想,大谬矣。
有史以来,军队都是越战越强。
稚叔置身事外,总非长久之计。”
张杨其实也明白,于是说道:“奉先,既然其他诸侯都采取联盟的方式。
为何,你却非得让为兄归附?
难道你我兄弟,就不能联盟对外?”
吕布道:“联盟绝不可长久。只要战胜敌方,联盟立破,便会互相攻伐。
逐鹿争霸,只能是独霸。
布,不愿与稚叔走到那一步。
稚叔,我有话就直说了。
你若不归附于我,三五年内,将朝不保夕,最终会被其他诸侯吞并。
若归附于我,前程绝非一郡太守可比。”
张杨沉默不语,只听吕布又道:
“即使汝归我麾下,布依然以兄事汝。
你我虽情同手足,但未结拜。
可于园中摆上香案,祭告天地,结为兄弟。协力同心,以图大事。”
张杨喜道:“如此甚好。”
于是两人于后园之中结拜。
张杨对着香案,拱手率先道:
“念张杨、吕布,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
杨,虽为大哥,但愿尽心竭力,辅佐二弟,以成霸业。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