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世,月曦仍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的盯着琉璃镜面,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为什么,也许他想知道她究竟还遭受了些什么?
这日,紫殇躲在房中悄悄疗伤,有侍女进来禀报,说阿瑞斯.迪修以叛变为名,将艾德里安.伊凡抓捕,关进天牢。紫殇不得不再次踏入阿瑞斯.迪修的城堡,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曾经照亮她心的男人,神色复杂。
阿瑞斯.迪修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仔细端详,仿佛第一次看清她一样,冷声开口:“我可以放了艾德里安.伊凡,但是你要答应我全力扶持我上位。将我哥哥手中五十万精兵和你们手中二十万精兵统统交给我,听我指挥。”
她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他以为他是谁?理也不理便想走,冷笑道:“王子殿下,恕我无能为力。”
他立刻上前堵住她的去路,急切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亲爱的哥哥阿瑞斯.凯迪做了什么?”
原来紫殇给自己吃了一种药,一种毒药,有迷幻上瘾的作用,药物侵入血液,与血液混在一起,让人不知不觉中沉迷,可以渐渐耗尽人的精神力,让人变的萎靡不振,时而兴奋、时而暴躁、时而阴郁、时而安静。这种毒药无药可解,它能使皮肤变的光滑细腻,可以加速伤口愈合,但代价是每日都要承受剥皮拆骨般的巨大痛楚。阿瑞斯.凯迪每日都要舔舐她的血液,不知不觉已经上瘾,所以他根本戒不掉她。
月曦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号称“战神之神”的阿瑞斯.凯迪再也没有发动战争,因为他的意识已经被毒药彻底摧毁,再也提不起半点欲望。他是她的毒,她却是他的药,他一日不死,她便无处可逃。
阿瑞斯.迪修见紫殇仍毫不动容,危险的眯起眼:“除了我哥哥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justibsp; and peace’军团的首领?若我告诉父亲,你给她的大儿子下药,又暗地里组织军队叛变?你们整个家族,整个王国的子民、还有你的父亲、母亲、姐姐、弟弟都难逃一死。你最好的朋友艾德里安.伊凡还在天牢里生死不明?你最好考虑清楚再回答。”
“你想干什么,要这么多精兵,是想造反吗?”紫殇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他明明什么都知道,知道自己怎么对待他的亲哥哥却能装作毫不知情冷眼旁观,知道他们的从来没有解散,人也越来越多,军团越来越庞大,甚至知道他们一共组织了多少人却不动声色。他装的可真好,一副与世无争的单纯模样,让人觉得他没有心机和野心,毫无城府。比起他的哥哥,他可是聪明隐忍的太多了。至少阿瑞斯.凯迪的坏是坏在明处,而他更像蛰伏在地下阴冷的毒蛇一样,在关键的时候,伸头咬你一口,咬住你的七寸,捏住你的命脉逼你就范。
“我有十二个哥哥,个个都非常优秀,勇猛善战,智慧谋略都不比我差,有几个哥哥还深得人心,深得子民的爱戴。作为最小王子的我,要想登上帝位根本毫无胜算。父亲已经老了,他活的太久了,大限将至,我等不了了,若我不奋力一搏,我什么都没有。这些年我明里暗里做了不少事,已经惹怒了我的哥哥们,他们任何一个登上帝位,都不会饶了我。”阿瑞斯.迪修优雅的抿了一口葡萄酒,冷静的分析自己的优劣之势。
“就像你说的,你有十二个哥哥,我凭什么要选择帮你?”紫殇亦平静的看着阿瑞斯.迪修,冷冷的反问。
“我是你的姐夫,你们梦之都的的所有贵族和子民都是站在我这边的,包括你最爱的家人,我们本就是一体的不是吗?你若与我作对,你的亲姐姐该有多么伤心啊,你的家人也不会原谅你的。你的小侄儿刚出生不久,以后我会将帝位传给他,你们整个王国的子民都能永世安乐、富贵荣华。不好吗?”阿瑞斯.迪修定定的看着紫殇,信心满满,似乎料定她一定会答应他一样,愉悦的翘起了嘴角。
紫殇思索良久,终于点头,她还有得选吗?不管是为了什么,她都必须支持她,尽力扶持他上位,不是吗?
阴暗的天牢里面,艾德里安.伊凡形如枯槁,双眼无神,低着头,平静的诡异。紫殇担心的碰了碰他,他茫然的抬起头,眼里死一般的寂静。她这才看清,他双腿之间空荡荡的全是血渍。紫殇突然怒不可遏:好一个阿瑞斯.迪修,竟然用这么卑鄙无耻的手段来摧毁艾德里安.伊凡,这个他们“justibsp; and peace”军团最优秀的指挥官,果然够狠。
她轻轻的俯下身子,将他轻柔的拥在怀里轻声安慰:“伊凡.没关系,你还有我。”
他猛的推开她,眼中有泪,愤怒的咆哮:“我已经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没关系,我也只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你会介意这样肮脏不堪的我吗?”她忧伤的看着他,眼中有泪滑落。伊凡一直喜欢自己,自己不是不知道,可自己早已心如死灰,无法回应他,他守在自己身边数百年,无怨无悔、痴心不改。他们携手同行,打了一场又一场的几乎可以载入史册的漂亮胜仗。她本想等一切结束后,为他找一个乖巧可心的女子成婚生子,让他幸福,可是现在,现在........?她猛然恨及。
“你什么样子我都不介意,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高贵圣洁的天使。”伊凡猛的抱住紫殇,失声痛哭,像个孩子一样。他从小便爱慕她,一直爱着她,等着她。
“我也不介意,我们结婚吧?”她温柔的抬起他的脸,替他擦干脸上的泪水,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双脸微红,却坚定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