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八副棺材的正中央,并且那棺材的正上方只贴着三道符纸。
让陈安宁觉得奇怪的是,这三道符纸上……什么字也没有。
陈安宁没有直接上前,而是站在原地。
他仔细地审视一番这些符纸,转而似是明白了什么。
陈安宁长出口气,又回首看向吴军:“吴院长,这九副棺材,你可曾见过?”
这一次,吴军倒是点了点头:“听门生说过。”
“可有试着推开过棺材?”
吴军摇头:“不敢。”
“不敢?”陈安宁盯着吴军,笑道:“吴院长,倘若不出意外,这棺材内大抵就放着这秘境的宝贝,你的门生不敢……那你呢?”
吴军闻言,沉默几秒。
又微微一笑:“老朽对秘境内的造化不感兴趣,此行不过是为保护陈大夫而来罢了。”
他那笑容诚恳得像是忠心臣服于陈安宁一样。
“编,接着编。”
陈安宁看吴军的眼神就跟看个老狐狸似的,神色那叫一个厌恶:“如果你对造化不感兴趣,我你早就在休门的门口就对我动手了。”
吴军赧然一笑:“陈大夫这说的是什么话?”
“实话。”
陈安宁没有继续陪吴军玩下去的意思了。
“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也懒得跟你整这些拐弯抹角的东西,烦得很。”
陈安宁感到不耐烦地盯着吴军:“奇门遁甲之术你的确不懂,但【一门】只能容纳四人之事你觉得不会不知情,你利用这个特性将萧公子和我分离,让他去了【开门】,让我到了【休门】,陆不平和段间雪则是去了【生门】,理由很简单——”
“你们惹不起萧烟,也惹不起道剑山。”
“但是惹得起我。”
陈安宁翻了个白眼,表情那叫一个无奈:“反正估计就是这么个思路吧,我估摸着你个老杂毛应该想在我刚踏入秘境时就出手的,但是在看到我懂得奇门遁甲术之后,就想暂且留我一命,看看我能帮带着你一路到达秘境深处,解开这棺材的秘密。”
“你还别说,我还真知道这棺材的秘密。”陈安宁笑了起来:“虽然我对奇门遁甲术也只是略知一二,但是好在这棺材上的秘密并不难解。”
“吴院长,事已至此,你差不多也别装了,难不成你还想掰断跟拐杖跟我宣誓效忠不成?”
……
……
“呵呵。”
吴军淡然一笑。
那苍老面庞上逐渐浮现出几分沧桑和无奈。
他双手负于身后,语气平淡如常:“老朽派人去虎门城查探过了,虎门城的确有个萧家,但并没有萧烟此人,而且那虎门萧家不过是个三流小家族,根本没有能耐让堂堂毕剑山庄少庄主下跪磕头,自废修为。”
“想来萧烟不过是那位前辈的伪装,他有着某个我们玉章书院招惹不起的身份。”
“道剑山二人我也探查过底细,那二人天赋不凡,被道剑山所看重,道剑山向来护短,两名重要弟子若是被牵扯入其中,怕是会招惹来某些不得了的大人物。”
“神秘大能我们惹不起,道剑山我们惹不起,但百花城陈大夫就另当别论了。”
顾隼在旁,憨笑地看着吴军:“吴院长,您这欺软怕硬的本事可真是炉火纯青啊。”
吴军冷冷一笑:“顾隼,我知道你,一个小偷,听说步法不错,连城主府都敢偷,但很可惜,你没什么背景……在这里,你没有发言权。”
对此,顾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一样,憨憨地笑着。
吴军袖间真气流转,森然劲风环绕周身,他凛凛地看向陈安宁:“陈大夫说得不错,不仅仅是老朽,徐家家主也早已对陈大夫你动了杀心。”
“就因为我折了他二儿子的面子,赢了他大儿子的钱?”
“也因为你想拉卢家一把。”
陈安宁明白了:“家族之间的争权夺势是吧,够老套的。”
“陈大夫倒是看得透彻。”吴军展露出虚伪的笑容:“正如陈大夫所言,若是陈大夫当真能替老朽找到这秘境内的造化,老朽可以保您不死,您与玉章书院的账,也一笔勾销。”
“至于徐家那边,老朽自会替你说情,以徐家家主的性子,废掉您一双行医的手,再割去舌头,应当就不会再有祸患了,从今往后,您与您妻子安安心心地过朴素的生活,我们自不会来打扰您。”
“陈大夫,您意下如何呢?”
听完吴军的话,陈安宁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旁侧的某个洞口。
他向吴军问道:“你就不怕萧公子从【开门】里出来?”
“他出不来的。”
吴军摇了摇头,语气淡漠异常:“我前后派过三批人去过【开门】,没有一个人能回来,全都死在了里面。”
“你早就知道……”陈安宁闻言一愣:“那你还让你那三个门生和萧公子一起去了【开门】?”
“是啊。”
吴军脸上写满了理所当然四个字。
“无非就是三个门生而已,死了就死了。”
“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