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陵师太。”
“你认得她吗?大师兄?”
“不认得,是风陵渡那个夜晚,听金清帮主完颜洪金说的。”
万无水喝了一口酒,想起了风陵渡口那个夜晚,风陵师太出现在风陵渡口,难道是巧合吗。
“我在江南苏州府桃花坞,还有京师什刹海见过风陵师太,她的武功极高,一定还在师父老人家之上。
她也还算年轻,她很神秘。”
楚流风悠悠说着,看到卓玛央金的眼睛还是红红的,知道她和真真一样,是想起了逝去的娘亲。
“师父老人家位列神州三奇之一,武功已是天下顶尖的人物之一,风陵师太不过四十左右岁,她竟然有这样的成就,更为奇怪的是她疯疯癫癫的,我出明月山到京师十年了,从未听说过如此人物。”
“神州三奇,一僧一道一居士。
一僧宏虚大师,少林寺首座弘一大师的师兄,佛学修为深不可测,武功当为三奇之首。
一道紫阳真人,当年的天下五绝之一张老天师师弟,神龙见首不见尾。
一居士白莲教主茅一天,实也为佛教弟子,武功却是三奇末尾。
你们说的风陵师太又是谁,哈哈哈!”
声音传来,接着又是哭声。
万无水三人脸上都是变了颜色,风陵师太还没有离开。
“你们刚刚说谁疯了?”
一条身影已然飘了过来,半空中指风击下,万无水将要放下的酒杯被击穿了。
又是劲风掠起,半空中的人影怔了怔,冷笑一声飘然落下。
楚流风后退了两步,还是护着卓玛央金。
万无水样子有些狼狈,左手手上捏着一块酒杯的碎块,右臂衣襟已被风陵师太的内力撕成一条条的碎布。
“难怪你们师兄弟向我出手,说了你们师父武功不济,呵呵,倒是有些孝心。”
风陵师太竟然坐在了万无水的椅子上,看也不看楚流风三人,目光迷离恍惚,脸上的神情悲苦,她还在想着什么?
“前辈你还好吗,我们又见面了。我是怕你伤了大师兄才出手的。”
楚流风又一次见到风陵师太,心里忽然有些亲近的感觉。
“我不认得你,你的武功怎么却是比你师兄还要好些,哦,我知道了,你又和宏虚大师学了一些。”
风陵师太说完,眼神看向楚流风,瞥见了卓玛央金,忽然脸色苍白,双手颤抖的站起来不住地后退。
“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你没死吗?不是我杀了你的,是大师姐的事。我怕,我怕!”
最后的声音已经在远处了,又是哭笑不停,风陵师太竟然被吓跑了,被卓玛央金吓跑了。
万无水和楚流风再去看卓玛央金,卓玛央金又是哭了起来,很是伤心难过,过了半晌,才慢慢停了下来。
“万大哥!楚大哥!我是想起来我死去的娘亲了,我都不记得她什么样子了,那时候我才两三岁。这个风陵师太没有吓到我,是我自己难过才哭了起来。”
——————
楚流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
“卓玛央金不认得风陵师太,风陵师太难道是识的和卓玛央金相像的人?那又是谁?是那个和卓玛相像的人,把风陵师太吓跑的。”
忽然又想起了永宁,没一会,卓玛央金的影子飘了过来,越走越近,最后挡住了永宁。
楚流风苦笑一声,这时旁边房间传来了一声轻叹,是卓玛,她也没睡吗。
如果永宁是梅花,孤傲,有着坚强不屈的灵魂,忧伤中给人带来一种温暖和力量。
卓玛央金就是兰花,气质高洁,温馨,却又不失人间烟火,善解人意。
卓玛又更像昆仑山上的雪,圣洁无暇。
虽然楚流风还没去过昆仑山。
胡思乱想着,楚流风几乎一夜无眠。
第二天下午,三人已经快要到了太原府了,离京师越来越近,路上行人开始多了起来。
万无水看着楚流风无精打采,知道他昨夜睡得不好,只好自己陪着卓玛央金一路说笑。
少女的嘴巴都是说个不停的,你不陪着她说话,她就会去胡思乱想了,这也许是女人某个时期的天性。
卓玛央金也不例外,外面的世界大的让她们好奇,她们肯定会一直和身边的人们说来说去的,更何况是她们信任的人。
远处尘土飞扬,官道上这时飞纵过来几匹快马。
万无水不禁皱了皱眉头,像是有些心事。
忽然,卓玛央金惊叫了一声:“你还不躲开,那几匹马就要冲过来了。”
不知道何时,昨晚在客栈见过那儒生,已经在前面了,一人一骑还是慢慢走着。
“我去帮他。”
后面的楚流风从马背上跃起飞了过去。
可是已经晚了,三匹快马冲到了那儒生近前,堪堪就要撞了上去,马上的儒生却不见了。
马儿灰溜溜的叫了起来,被撞了一下,奔向了官道旁的河谷。
那马儿跑了一下,又是停了下来,但见儒生还是好好的坐在上面。
楚流风三人都是一惊,这儒生刚刚一定是飞至了半空之中,这份轻身功夫已不在燕无极之上。
正在惊愕之中,三匹快马已到近前停了下来,一个声音冷冷的说到:
“万无水,楚流风接旨!”
万无水脸色难看,急忙滚鞍落马,和楚流风跪了下去。
“查锦衣卫指挥使万无水失职误事,即日起撤职严办。
楚流风失职在先,重伤在后,待伤愈后再做核查。
钦此!”
跪在地上的万无水,双手无力接过了圣旨。
一大队骑兵又到了,冲下来十几个军兵不由分说,把万无水绑了起来,塞进了后面的囚车。
卓玛央金大哭起来,楚流风也被众军兵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