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司马防叹了口气:“唉……仲达啊,你这假托风痹之症,连自己的妻子也要瞒着吗?”
“她非孩儿至亲,虽为妻子不过见过几面,如何性命相托?孩儿假托风痹,面对新婚娇妻而不行房,若曹操派人探究,更可迷惑于他。”司马懿毫不在乎的说道。
司马防看着这副模样的次子,也是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不过孩儿疑惑的是,为何曹操还不派人来刺探?枉费孩儿为求迷惑他更改婚期,而且衣带诏事发,曹操只株连了种辑,王子服等人,实在不该啊。”司马懿眉头深皱。
“仲达不必想太多了,残杀贵妃,斩杀当朝国舅已是天大之事,曹操为此弹压许都非议只怕已是焦头烂额,更何况兖州周边群雄虎视,抽不出身也是有的。”司马防神色轻松的说道。
“父亲所言也有道理……”司马懿的眉头微松:“可能是孩儿高看了曹操吧,毕竟是赘阉遗丑出身而已。”
“不错,为父也同意你的想法。”司马防点头道:“如今天下大乱,大汉四百年气数将尽,主天下沉浮者恐非袁绍莫属,我等与其皆世家大族出身,彼此更加亲近,只等战事完毕便是。”
与此同时,司马氏坞壁正门已是尸首枕藉。
“啧,这可比你们杨家的私奴得力多了。”曹戾看着杨修揶揄道。
杨修闻言,暗暗翻了个白眼,没敢吭声。
“我最后说一遍,我乃当朝司空子侄曹戾是也,奉叔父军令前来面见司马防,违者格杀勿论!”曹戾提着滴血的烛龙矛喝道。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身穿长衫的年轻人快步走了过来,看着一地狼藉惊问道。
“伯达,”杨修看到来人,赶忙喊道。
来人正是司马防长子司马朗,司马朗看到杨修,顿时一愣:
“德祖兄?你缘何在此?这些人又是何人?为何闯我家门,杀我私奴?”
杨修偷眼一瞧,看到曹戾脸上掠过一抹不耐,赶忙说道:
“这位是曹戾曹大人,当朝司空子侄,奉命前来此地面见令尊,快快引见吧!”
司马朗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无所畏惧的盯着曹戾喝道:
“这简直岂有此理!我父乃曹公举主!便是曹公亲至,也要先下拜贴才是,这般蛮横擅闯,还杀我私奴,是何道理?!”
完了……
这可不是我不救你们。
杨修心里哀叹一声。
这几日与曹戾接触下来,从他的语气里能感觉到,曹戾对司马家似乎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恨意。
果然,血光乍起!
“聒噪!”曹戾收回烛龙矛,司马朗震惊的捂着脖子倒在地上。
“大公子!”一众司马家私奴又惊又怒,可是动也不敢动。
这人简直就是个煞星!一言不合出手就杀人,而且杀的还是老爷的长子!
“哼……”曹戾冷哼一声,在一众司马家私奴的注视下,提矛向后院走去。
曹戾自忖没有多少时间和司马家的人废话,袁谭大军压境,自己还需要时间筹谋。
杀了司马朗,此事没办法善了是肯定的,曹戾也不在乎,司马家人才是多,尤其是司马懿,被称作诸葛亮的宿敌,是个大才,可也不是非要不可!
杨修猜的没错,曹戾对司马家确实有些恨意。
曹操率领家族子弟几乎白手起家,血战数十载,三代之功方创曹氏基业。
司马懿韬光养晦,隐忍十余年,蓄养死士,发动高平陵之变,曹氏基业顷刻易主,司马家得国不正!
而这种篡权夺位的风气似乎在司马氏的血液里流淌,司马家的后代掌权后,极爱内部斗争!
八王之乱一打十几年,中原的汉人王朝实力因此锐减,东汉末年时期,本来被各路诸侯吊起来打的异族们开始疯狂入侵,五胡乱华由此开始!
这一切,都是因为面前这个坐着四轮车,眯眼看着自己的年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