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看着这昏君的侧脸,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去评说这事儿。
吴表臣,或者说所有求和一派的官员,李易安都是不喜的。
但此时听到了那人的下场,她……
忽然有些害怕了。
她以为,自己若是落在了金人手里,尚有胆能羞辱对方一番。
所以,自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但此刻,明明死的既不是自己亲戚,又不是什么故交好友,甚至还可以算是自己的对头……
她却因为一个对头的死,害怕了。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
她怕的不是死,而是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皇帝。
赵家人以前的行径就算再窝囊、再夸张、再匪夷所思,可依旧是在规矩之内,行事说话之前,至少还能看出一些苗头。
这人不一样,他一边需要着秦桧,一边又杀了秦桧一派的大臣。
一边说自己是无用之人,一边又劝说自己不要抗金。
一边像是个昏君,一边又像是个暴君。
他不在这规矩里,他说话和做事,也没有半点的预兆。
他像是个不属于这天地间的怪物,
让李易安心惊。
良久,苏符才深深地叹了口气,朝着皇帝躬身作揖,再然后,
他把自己的官帽摘了下来,举过了头顶。
“臣苏符,请辞。”
这像是赌气一般的话儿,连个理由也没找。
但这,也是苏符能表达出来的,最大的不满了。
皇帝别说杀了吴表臣,就算杀了自己,那他依旧也是皇帝。
但是自己若是心有怨恨,那便是不忠,这不是为人臣子当有的心态。
刘邦对这老头印象其实不错,此刻见他要辞官,把头偏了过去,吐了两个字出来:
“不准。”
“臣……”
“不准!”
刘邦打断了他说话:“不准就是不准,你说一万遍,朕也还是不准。”
“今日朕与你说的话,你大可以给那些学生说去……说法,这便是朕给的说法。”
“若是他们心有不忿的,这东华门地界儿宽敞,想什么时候来闹,朕都可以。”
苏符心中万念俱灰,朝着皇帝又施了一礼,这才失魂落魄的离开。
等他走了,刘邦这才看着李清照:
“朕早说过了,他们,还有你们,都是一样的人。”
“你们的方法,在你们的规矩里管用,但在金人的规矩里呢?金人讲你们的规矩吗?”
“讲理的和不讲理的,占便宜的都是不讲理的那个。”
“今日,朕也是要告诉你……”
“寇可为,嘿嘿……”
他笑出了声,神情像极了钱塘门外索要过路费的老王头。
“老子也可为!”
李易安的心里,好像升出了一缕光。
皇帝这话的意思……
是,要与金人开战了?
大宋要接着北伐了?
他说了,他说了!
李清照眼中含泪:“多谢官家教诲,民妇知道了。”
见她这模样,还以为她是懂了,刘邦心里得意,原来替人解惑这么爽。
乘兴问道:“你还思不思项羽了?”
“他们都说你写诗厉害,你给刘季也整一首,如何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