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很多年没有听到过人家这么称呼自己了。
刘璃,不,应该是郭药师。
他看着这一桌子上,被摆得横七竖八的筷子,反而并不觉得紧张。
“辛大人,还有吗?”
“嗯,”刘邦思索了一会儿,“那日听了你这名字,道济那小髠人倒是提点了我几句。”
“说是在他们做和尚的规矩里面,有个拿着草药的形象,叫做……琉璃光如来?是这个名字吧?”
听刘錡肯定了自己的说法,刘邦接着道:
“你这名字倒是与他家佛祖撞了号,不过那个光如来还有个别的称谓,是叫什么药师佛……你好好的金人不做,怎的跑去学那些个和尚去了?”
“学就学罢,连头发也还留着,这般不伦不类,倒也合了你的秉性。”
郭药师不怒反笑:“那是他那劳什子佛祖学了咱,老子可没想着要去学他。”
“不过辛大人,您知道了这么多,小的恐怕是留您不住了。”
“无妨,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想问你三个事儿。”
“一定要问?”
“一定要问。”
郭药师轻叹口气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好奇心太重了些。”
刘邦听他这般评价,心里面并不是很高兴。
说自己是读书人,那不是骂人嘛!
这老小子,说话可比自己脏多了。
“您问吧,能说的我当和您说说。”
吩咐人打扫了一下桌子,这两人来得久了,菜都凉了些。
待酒菜上齐,刘邦这才开口道:
“那支常胜军,可是被打乱散到了金军之中?你还能联系得上吗?”
当年那支几乎可以说是宋国以举国之力赡养出来的军队,宋国诸军的第一师,和金人交手表现不逊色于岳飞的部队……
说白了,刘邦很想要。
就算他们中的一些年纪大了,但照着金人使宋人的习惯,他们的后代应该也是当了兵。
如此,若是能够联系得上的话,未尝不能把这插了辽宋两国的刀子,再向金国插去。
郭药师饮了杯酒,并没有直接回答:
“有您这样的胆量和勇气的人,我实在是佩服得紧、喜欢得紧。”
“但是您……”他摇了摇头,“却还是和别的宋人,没什么两样。”
“那常胜军又不是个物件儿,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你们都想把他们当作畜生一般,想要就要、说使唤便使唤呢?”
刘邦回忆了一下自己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哪里说错了。
但是很快,他就否定了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这个郭药师,还真是敏感得很。
“怎的,还有旁人向你打探过他们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