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相公,往回走,过了太学那处便能寻到一个陈家医馆,快带这位大师过去吧!”
所有的灾祸皆因老王头一人所起,此时他有些万念俱灰,却还是让刘邦快些离开。
今夜的钱塘门,当真是个是非之地了。
其实不用他说,刘邦就已经准备动身,只是才走了一步,就被那守备给拦了下来。
“纪五,你他娘的拦着作甚?”
那纪五有些吞吞吐吐,“老王头,秦六爷刚才嘱咐过了,这位走不得……非是我有意为难,你也知道,若是违了秦六爷的令,我自个儿没甚好下场。”
“那个秦六爷莫非是你们的上司?为何你们却这般怕他?”
刘邦也有些着急,一边发问,一边对着哭鼻子的道济说道:
“小髡人莫要再哭,我后边儿有几个朋友在等我,你腿脚快些,去让那个个子大点的过来,把你师父先行送医。”
道济抽泣道:“我该如何识得他们?”
“不用识得,你只记得个子大的就行了,再慢下去,恐误了你师父的性命!”
小和尚被吓住了,连忙拔腿便跑。
等道济跑远了,老王头才道:
“小相公这般发问,想必也不是临安府的人,那位秦六爷虽不是我等上司,但就算步军司指挥使来了,也怠慢不得他。”
“那他便是朝中大官?”
刘邦称了称身子,让佛海和尚靠得妥当了些。
“却也不是。”
“皇亲贵胄?”
老王头摇了摇头:“非也。”
“那他便是你爹!你在卖个甚么关子!”
纪五搭话道:“你这泼才,自个儿惹了滔天大祸却还不知!临安城里姓秦的你不认识,当今宰相的名字你总听过罢!”
秦桧……
“这是他儿子?”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秦六爷乃是相府九位管家之六!这下你可死得明白了些!”
“他只是……”刘邦有些难以置信,“秦府的一名管家?”
老王头道:“小相公,你因为我得罪了贵人,小老儿心头自是万分感激;只是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我好拖得人去帮你带句话儿;若你家中还有家财,就此舍了,换你一条性命也可。”
“不是,”刘邦还是没搞明白,“他不就只是一名管家?怎的被你说得我好像要死了一般?”
只是一名管家,就算是宰相府的管家,但那也只是一名管家。
而这名管家,刚才却险些要了自己的性命。
萧何啊萧何,你家里的人怎么就没有这么跋扈呢?
“唉!”
老王头长叹了口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不明白,这人脑子不太好使。
远处已经能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过来,刘邦也算是安了心,记住了这秦六的名字,朝老王头打趣道:
“老王头,既然你说我快死了,那我就当自己快死了罢。只是这条性命毕竟是因你才被丢了,你当如何报我?”
“你也不愿说出自己家世,到时候小老儿替你把尸体收了,逢年过节给你烧点纸钱,也算报得了。”
“不够,不够!”
“那你还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