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长裤,紧紧裹在腿上,出了汗不太舒服。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邵霖风笑了声,掉转车头往回家的路上开,“打扮漂亮点儿,喝点酒也没关系,高考结束了,不用顾虑那么多。”
梁蝉想,他日后若真成了谁的家长,一定是最开明的家长。任何时候都能给人引路照明,有他在,烦恼会少很多。
梁蝉洗了个澡,裹着浴袍来到衣柜前挑选衣服。她的衣服有一些是容姨帮忙添置的,以舒适简约为主,是她自己要求的。
众多朴素的衣服里,她的目光被一条纯黑色的小裙子吸引。是很久以前,邵霖风送给她的那条,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穿。
梁蝉把它拎出来,犹犹豫豫地换上,红着脸整理好头发,下楼去找邵霖风。
他正在跟人打电话,结束通话后,转过身就看见她穿着裙子、略显拘谨地垂下脑袋盯着鞋尖。
邵霖风笑着夸赞:“很漂亮,也很适合你。”
梁蝉脸更红了,红晕一路蔓延至耳根和脖颈,缓了缓才敢抬头看他:“你不用开车送我,我同桌打车路过,会来接我。”她添上一句,“我同桌是女生。”
邵霖风轻轻颔首:“你们路上注意安全。还有,聚会上喝酒可以,别喝太多。”
“嗯。那我走啦。”梁蝉离开前没忘操心他的晚餐,“你一个人晚上吃什么?”
邵霖风晃了晃手机:“有个朋友来宜城了,刚下飞机,给我打电话,约了晚上一起吃饭。”
梁蝉没多想,背着一个小包出门,搭上陈小音带过来的出租车。
陈小音一见到她就惊讶地用双手捂住嘴巴,眼睛亮亮的:“哇,小蝉你平时够深藏不露的,穿这身也太美了,像公主一样!”
梁蝉眼睫敛下,淡淡地笑,那只是她表面的样子,实则她生活贫瘠,与“公主”二字所代表的意思相差甚远。
陈小音神经大条,没留意到她的情绪转变,拉着她叽叽喳喳地说自己刚才干了一件大事:“给你看我的文身!考完试立马奔去文身店里弄的,我以为会很痛,结果还好诶,跟蚂蚁啃咬差不多,麻麻的。”
她锁骨处文了一朵小巧的玫瑰,线条干净简单,盛放在白皙的肌肤上,是一个亮眼的点缀。
梁蝉多看几眼,由衷称赞:“很美。”
陈小音嘿嘿笑着,颇为得意地扭动身子。
梁蝉问她:“你在哪家店文的?”
陈小音刷地扭头,盯住她的脸:“你问这个是想自己也文一个?”
梁蝉没考虑太久,点了点头:“有这个想法。”
陈小音来了兴趣,滔滔不绝地跟她交流:“你想文什么图案?那家文身店里几本图册上展示的很多图案都好好看,选择困难症都要犯了,挑来挑去,最终还是选择了我爱的玫瑰花。其实我还想文一串英文字母,特别有感觉。”
梁蝉在提出想文身时,心里已经有了确切的答案,她没跟陈小音坦白:“到了地方再说吧。”
陈小音一再求证:“真要文啊?你可得想好了,不能一时冲动,以后反悔很难洗掉的,会留印子。”
她以为梁蝉是那种呆板的人,对文身一类的事情不感兴趣,是她看错了吗?
梁蝉看向车窗外还亮着的天色,以及天边大团大团的云朵。夏季的天总是这么蓝,水洗过一般。太阳炽热,万物蓬勃。
“文身也是一种纪念吧。”梁蝉变相回答她,自己不会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