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楼
大堂内。
春娥神情惊恐地大叫起来。
可没有任何一人怜香惜玉。
就见到她刚刚唱戏的红台子下。
是一个个双手合十。
身体蹦得笔直的姑娘。
这些姑娘模样和她虽然有着些许不同,但大多数都身穿,粉色绸缎。
脑袋上顶着木架子。
头发和木架子之间镶嵌着一张张黄色的纸。
这一幕场景吓得春娥浑身颤抖。
她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一般,哭喊着跑到一名浑身苍白的少女身侧,眼泪汪汪道:
“姐....你是我的姐姐.....妹妹怎会把你给忘了啊,呜呜呜~~~~~”
春娥痛苦中带着悲戚的声音,在大堂内传开。
云姨一眼都不曾往她身上瞧。
白占书则轻笑一声:
“好一个云姨,你这‘媒婆’做的,专门是骗黄花大闺女的吧。
姑娘你可知,这些宾客往看台上丢的可不是白花花的银子。
而是‘阳寿’!
而你作为,这些‘阳寿’的祈福人,今天之后你和会和她们一样乖乖死去,然后用尸体压着这些‘阳寿纸’。”
云姨此刻的表情回归平淡:
“说书人,就算你看破了这些又能怎样?
像是我们这些下九流的人,在乱世中苟活本来就不容易。
甚至都无缘踏入修行的门槛。
况且无论再怎么修行。
都会面临,寿元大损,精气亏空,亦或者身体逐渐坏死的地步。
在我看来,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修行之人,每日遭受煎熬。
而我们媒婆提供的‘阳寿纸’不正是你们需要的东西吗?”
白占书听闻嘿嘿冷笑一声:
“今天你我相遇,看起来也是缘分,乖乖交出这些阳寿纸,今日之事我便不与你追究到底了.....”
就在白衣说书人和媒婆云姨陷入争执的时候。
吴用却将目光从春娥的身上收了回来。
脑海中在某一瞬间变得异常清明。
有关“春娥”和云姨的记忆完整地衔接上。
顷刻间吴用也弄清楚,这“春娥”究竟代表了什么。
那是将一具具鲜活少女的尸身当做“阳寿纸”的媒介。
可相对的。
看似侃侃而谈白衣书生。
也在吴用的注视下,与原本的一切开始发生不同。
那一幅白衣俊朗的模样,在恍惚间扭曲畸变起来。
白占书那俊朗的五官开始肿胀。
几个呼吸间就变成了水缸大小。
臃肿的脑袋并不光滑,反而是显得褶皱和枯槁。
俊秀茂密的黑色长发,也在顷刻间脱落。
毛发稀疏泛白。
下半身枯瘦如柴。
一股浓重的腐烂腥臭气开始缓缓溢散。
这奇诡莫名的场景让吴用浑身发寒。
明明是一位道貌岸然俊朗非凡的说书人,怎么却畸变成这般模样?
就在吴用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的时候。
媒婆云姨,明显的和白占书谈崩了。
就见到头大如同水缸的说书人从书架上拿出另一本册子,口中阴恻恻道:
“死了死了,一死百了~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有家难奔,有亲难投......”
可就在畸变的白占书开口朗声到一半,他的眼神突然间划过一道迷茫。
好像....
好像自己遗忘了什么一般。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熟记于胸的大梁官文自己只记得上半句,却又突然忘了下半句一般。
这种突然失去“记忆”的恍惚。
让白占书异常烦躁和不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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