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崇张大嘴巴,“画的谁?”
“不知道,不认识,单看画像的话,容貌很一般。”
苏若辰有些郁闷的挠了挠头,“监正把我吊在观星楼上晾了几天,说那女子与陛下无关……”
“吊在观星楼上……因为你到处说这事儿么?”
许崇问了一句。
“不然呢?”
苏若辰看傻子一样看了许崇一眼,继续道:“反正我觉得吧,他越这么说,就越能证明他心里有鬼,你是不知道当时他看画像有多入迷,连我近身都未察觉……我可是站在他身后看了好一会儿呢。”
居然没直接杀了你?
看来乾王和窦天渊没说谎,袁监正真是个好人啊。
许崇若有所思。
“行了,先就跟你说这么多。”
苏若辰拍了拍许崇的肩膀,“欲知更多详情,来钦天监找我就是。”
说完就摇头晃脑的朝着城门走去。
走没几步又转了回来。
许崇以为他是想问自己姓名的,结果……
苏若辰再一次掸了掸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尘:“忘了告诉你,似我这等正八品官员,入城是不需要排队的。”
说完这句,又施施然走了。
这回是真走了。
“……牛批!”
许崇对着苏若辰的背影比了个大拇指。
再去看云海,突然觉得也没那么高大上了……
“算了,入城吧。”
许崇摇了摇头,同样往城门走去。
手续齐全,自然没得到什么刁难,就这么顺利的入了城。
一进城,那种‘高大上’的感觉一降再降。
棋盘,赌桌,随处可见。
就那么明晃晃的摆在主道两边,各自吸引不少老少爷们驻足。
此外行人也好,车马也好,都是慢吞吞跟散步一样。
相比之下,提速最快的,居然是嬉戏打闹的孩童。
“懂了,主打一个闲字。”
许崇似有所悟,当即不再停留,加快脚步往目的地走去。
没过多久,钦天监到了。
从外看去,除了有一个七层高的小楼从后院部位刺出来之外,钦天监与正常的衙门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仪门、前院、正堂。
意外的是,许崇刚刚上前,还未来得及开口,就有一着天青衫男子靠近:“可是新任监副,许崇许大人?”
“正是。”
许崇点头。
“监正已等候多时,请随我来。”
男子拱了拱手,当先转身入内。
许崇跟在后头,刚一走进钦天监,一股清新的气息瞬间将他包裹。
跟灵源一样的气息!
虽然远远没有灵源那么浓郁,但比之千户所也好,比之府衙也好,已经清晰到了能明确感受到的程度。
与此同时,许崇的心神也随之平静了下来,无悲无喜,古井不波。
“这就是福地规则吗,真够神奇的。”
许崇感受着这股作用在心神上的力量,跟着男子一路穿堂过廊。
最终到了那栋七层小楼跟前。
“监正在观星楼楼顶,许监副自去即可。”
男子说了一句,抱拳离开。
许崇也没多想,直接登楼而上。
观星楼的面积不大,且从下往上逐层递减,到了七层,只有三十来个平方左右。
其内只有几个书架,几张桌椅,并未看到人影。
“还在上面?”
许崇想起在衙门外看到的形状,跃出窗户,飞身往上。
果然,楼顶并未铺以寻常的瓦片斜顶,而是一片平整。
一老者负手而立,静观云海。
一青年端坐炭炉之旁,像是在煮茶。
“下官许崇,见过袁监正。”
许崇轻飘飘落下。
青年愕然抬头,只一眼,脸色瞬息万变。
正是苏若辰。
“你先下去吧。”
袁守义一拂袍袖。
苏若辰如蒙大赦,抬袖遮面,纵身一跃。
连告退都顾不上说一句了。
许崇皱了皱眉。
“是不是觉得他跟在城外的时候不一样?”
袁守义转过身来,问了一句。
方脸,浓眉,洞穿人心的双眼。
跟画像上一样。
许崇点了点头:“我以为他会问我是谁。”
“一个月前,苏若辰开始修炼武道,现在是通脉三重。”
袁守义淡淡的看着许崇,“这导致他心境有缺,极喜于人前表现自我,他父亲无奈将他送进钦天监,以安神规则延缓心境崩塌。”
“怪不得……”
许崇心道果然如此。
另外,一个月的时间,从零开始,到通脉三重,这资质真是有够夸张的。
“你在城外以言行激他,虽不知者不罪,但此举险些害他性命。”
袁守义继续说道,“若他父亲,镇天府府尹知晓,必不与你干休。”
“这……确属下官思虑不周。”
许崇面露愧色,问:“他的问题,有法子解决吗?”
说害怕倒不至于,太祖遗脉的身份是他最大的护盾。
区区正三品的府尹,哪怕是陪都的,也不可能比王爷还大。
主要是这事儿的确是自己的过失,有错就得认,该弥补得弥补。
“心境之说太过玄奥,从来都没有什么直接明了的法子,而且只能依靠自己。”
袁守义面上浮现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不过你可以试试,如果能解决他的问题,我可以告诉你我跟陛下之间的嫌隙来由。”
???
许崇一脸愕然。
这算是触发了主线的前置任务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