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人思虑周全,本官不及也,这就予伱手令。”
………
内外两班衙役共二百余人,集结在了县衙门口,人头攒动。
与往日不同,这二百人全部换上了罩甲——一种主为布面,只在胸背躯干部有铁片的盔甲。
此外腰刀、盾牌也是全员配齐,甚至还有三十张劲弩。
这是搬空了整个兵甲库才勉强凑出来的。
可惜,没有火器。
许崇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开始动员。
“摆出这么大的阵势,想必你们很疑惑,很惶恐。”
“本官只能告诉你们,这不是打仗,只是搜捕一名穷凶极恶的逃犯。”
“你们需要做的只有一个,服从本官的命令!”
“本官既然大开库房,把你们武装到这种程度,自然是希望大伙平安无事,不,最好是一个都别受伤。”
“但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敢在这时候偷奸耍滑,别怪本官翻脸。”
语气、表情,再加上正阳劲所带来的威严,让这三百人一点儿反驳的念头都没有,只是静静的听着。
唯独刘二咬了咬牙,跨出一步转过身面对众人,高声道:“你们记得谢麻子那三个吗?”
“有的事情我就不提了,我自己也不干净。”
“但你们可能不知道,是因为大人,谢麻子他们三个才有地埋,才有碑留名。”
“跟着这样的大人,你们怕不怕死我不知道,但我刘二不怕!”
同僚的现身说法,远比上官的威逼利诱更加可信。
刘二的这一番话,让在场之人齐齐动容,眼神都坚定了一些。
“大人!”
刘二回过身,对许崇一抱拳:“请下令吧!”
“好!”
许崇赞赏的看了刘二一眼,道:“我要你们召集手下的白役,分成三组……”
所谓白役,就是不拿朝廷俸禄,主动帮衙门做事的人,通常是混个果腹,或者家里营生需要衙门照应的人。
一个有编制的衙役,手底下往往有两三个白役使唤。
按照许崇估计,两百衙役加上白役,拢共能有六百多人,勉强够用了。
“刘二,你带一百个弟兄和两百白役上城墙,六十步一人,分三组换班站岗,带上哨笛随时吹笛示警。”
“赵六,你带五十个弟兄五十个白役,也是分三组日夜沿街巡逻,同样带上哨笛。”
“剩下的人跟随本官。”
“本官要亲自带队搜查!”
许崇的命令一条条下达,被点到人立即出列,带着人匆匆而去。
末尾许崇还没忘了补充一句。
“记住,管好你们手底下的人,非常时刻,胆敢恶意扰民,增添搜捕难度的,别怪本官动用重刑!”
不远处,一道视线默默的注视着这里。
“有条不紊,心思缜密,是个人才。”
傅元龙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旋即又摇了摇头:“可惜,不通武道,始终上不了台面。”
本来他还想着查遗补漏来的,可许崇的一番布置居然挑不出什么毛病,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至于那些兵器甲胄,丝毫没有被他放在眼里。
就这些制式垃圾,对通脉境来说跟纸糊的没什么区别。
除非能在对方昏迷的时候找到。
然而这可能么?
傅元龙认为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