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司马窘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双目无神,四肢微颤,像是丢了魂一样。 丝丝缕缕的黑气,不断地从他的七窍中飘出,慢慢消散。 边上,陈渊收回手,沉思起来。 方才,他从司马窘的记忆中,得到了许多有关虚王殿的信息,其中的大部分都与狐道人所说相同。 “旗山宗的两件镇宗至宝之一,虚焰钟,封禁了天魔罗睺的一缕真火本源!天魔,罗睺!” 陈渊自然不会忘记,自己所处的这个神藏界牵扯的并非只有一个勾陈界,还有被称为妖魔界的罗睺界。 “没想到竟真的牵扯到天魔!天魔可不同于心魔,我在洞虚界中曾去过的天魔遗迹,只是一点余韵,就差点让我等几人阳神魔化,坠入魔道!虚焰钟能将天魔的一缕真火本源封印,简直匪夷所思!当初罗睺界被封印,或许就与此事有关!难怪狐道人会对这件至宝那般推崇!不过……” 他同样从司马窘的记忆中,得到了不同于狐道人给出的情报。 “按司马窘的记忆来看,虚焰钟虽是旗山宗的镇山之宝,甚至一度幻化为山门,但跌落此界后,就已是无主之物,幻化成了虚王殿,还分裂出一枚虚焰之钥,能沟通大阵,指引位置。最关键的是,虚焰钟本身就可沟通他界,这就和狐道人说的不一致了。” 陈渊猜测,那虚焰之钥应该就是虚焰盒。 “照司马窘所在派系的推测,虚焰钟坠入此界四百多年,应与此界气运相连,是镇压界域气运的核心之物!一旦炼化此物,天道权柄就拿到了一小半。” 至于其余权柄的获取方法,司马窘的记忆里也有涉猎,乃是以仙统凡,建立聚众仙朝,一统天下后,五岳封神,执掌神道权柄、人道正统! “这法子一听就十分麻烦,有这个功夫,说不定都能连晋两级了。执掌天道,参悟森罗万象,是为了求道,不是为了掌权,但好些个人在追求的过程中迷失了本心,最终本末倒置。” 想着想着,陈渊站起身,迈步就走。 羊和尚赶紧上前请示。 “自此刻始,尔等想做什么,便去做吧。”陈渊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这五山庄,就待到今日止了。” 话音落下,人已了远处。 归元子第一个反应过来,运足了气劲跟了上去,他是有经验的,知道这位说走就走,从来不拖泥带水。 倒是羊和尚、马振和丁婆愣在原地,看着那道远去背影,一时手足无措。 过了好一会,丁婆才道:“就这么走了?” “好像是走了。”马振苦笑一声,“没想到,我百般思量,要如何从他手中保留八宗精华,防止被他的陈门吞并,到头来咱们心心念念的东西,对他而言,好似不屑一顾!” “什么陈门,根本就是随口说的罢了。” 羊和尚看着陈渊离去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辉。 “旁人孜孜以求的珍宝,对于这位而言,其实轻如白羽!原来这就是师尊说的‘挥袖则去,不滞于物’的心境,难怪他能在神藏界中证得识神灵光!” 另一边。 归元子跟上了陈渊,当即就问:“陈道友,你这是要去何处?莫非是要回去西北,平了肆虐各处的三圣门?给许道友报仇?” 陈渊回道:“许城隍因我而死,我自然要给她一个说法,若不是我改了她的命数,她高居神坛之上,哪有今日的道消之局?不过,罪魁祸首如今不在西北,去西北,正中其人下怀。” 归元子诧异道:“不在西北?那在什么地方?三圣门中那么多高手,竟还没有罪魁祸首?这幕后之人的修为得有多高?” “那人的修为称得上是冠绝当世,而且如今看来,还心思细腻,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对付这样的人……” 归元子眼中一亮,接道:“就得用比他更完善的布局!更缜密的心思!” 陈渊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他布局了之后,我再去布局,所为何来?我是去对付人,又不是和人比拼布局手段、智慧!” “啊这……”归元子闻言一怔。 “对付这些喜欢布局的,最好的应对手段其实就一个字,”陈渊伸出一根手指,“快!” “快?” “不错,他的布局还未展开,你就到他跟前了,那他纵有千般布置,又有何用?还不是要手底下才能见真章?” 归元子听得一愣,旋即深以为然。 说话间,二人到了大江边上的一处密林中,陈渊忽然停下脚步,接着一抬手。 九天之上,一枚魂晶自神道化身体内浮现,如流星般直坠下来,被陈渊拿在手中,紧接着他手捏印诀,几枚炁符逐渐成型,接着又拿出炼炉,放在地上。 “不过,快归快,该做的准备也不能少做。另外,关于虚王殿,还有一个势力也该有所了解,还得再打探一番,三方对比,可得其真。” “什么?陈门主走了?” 五山庄内,随着陈渊的突然离开,小小一片山庄的权力核心立刻发生了转移,重回八宗弟子手上,令他们既疑惑,又感慨。 但碍于陈渊的威名,他们亦不敢反攻倒算,反将的陈渊布置一概保留,连与陈渊相关之人,都无人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