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在!”
“张元截断沟渠,霸占水源,抢夺民田,按律杖五十,然后押入大牢待审!”孙叔敖下令道。
两名侍从当即就将张元摁倒在地,就要开打。张元看到他们居然来真的,当即大喊道:“我兄长是张舒大夫,你们不能打我。”
“张舒是吧,本官孙叔敖!”
听到这话,原本还大喊大叫的张元顺下吓得呆愣住了,然后在那些杖刑之下很快就只剩下哀嚎了。
孙叔敖当着百姓的面,将张元狠狠打了一顿,然后才带人回城,并且命令侍从去收集其他大族的消息。
第二天一大早,熬了一夜的孙叔敖就进入拜见王雍。
“孙叔卿如此匆忙而来,可用了早膳?来人,给相国上一份。”王雍笑着说道。
孙叔敖对王雍表示了感谢之后,这才拱手说到:“君上,臣在民间寻访时发现,国中土地兼并严重,大户欺压小户,逼迫他们将土地出售,以此扩张。如不加以限制,到时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
“而最后那些无地百姓只得成为大户、卿士贵族的奴仆活命!”
王雍脸色凝重,他很清楚国家的根基是什么。
“相国可有解决的办法?”王雍问道。
孙叔敖道:“臣也没有一劳永逸之法,只有一时之策!”
“还行相国直言!”王雍道。
“请君上下令,让卿士贵族大户之田产,迁到城外五里之外。距城五里内不允许任何卿士贵族置田产!”
“这是为何?”王雍有些奇怪。
“君上,卿士贵族的田产大多都靠近城邑和沟渠,河渠灌溉必然是先以他们田产为先,而后是其他百姓,若是将卿士贵族留在此处,百姓定然难以灌溉,因此需要将这些人迁移到更远的地方。”
“此外,请君上下令,田产每一户名下最多千亩,超过千亩之后,赋税加三成!”
“相国,此诏令即便下达,对那些卿士贵族也作用不大,他们完全可以将家中田产分给众人掌握,众人分户,可实际上依旧是他们一族掌握!”王雍摇摇头道。
“君上的确如此,不过人心会变。”孙叔敖道:“初始,此法自然可行,可若是时间久了,或者掌握田产者死亡,其田产归谁?是其子还是家族?”
“按照淮律,这田产自然是归其子嗣,可是原本的宗族会同意吗?到时候肯定要闹起来,只要官府按照户籍划分,这土地自然是归户籍人所有。君上觉得这些卿士大族以后会如何?”
“会大户变成小户,卿士大族的力量会被削弱。”
“这些大户被分拆成小户,力量分散,自然也就无法再去欺压小户百姓。”
“相国之策果然妙极!”王雍听完讲述,立刻就明白了,这计策完全是在考验人性,可是人性这东西,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那就依照相国之策行事!”王雍同意孙叔敖的建议,然后下达了诏书。
孙叔敖,春秋时期淮国丞相,著名政治家、军事家、水利工程家、经济学家,史称孙叔子、永安君或永安公,因修筑永安渠,辅佐淮成公称霸,于管仲并称为春秋第一相。后人称之“淮相千秋业,永安富万家。丰功同大禹,伟业冠中华。”——《剑桥中国史·春秋篇·孙叔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