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的林渊手持长剑,一剑劈出,剑气直取许武头颅,许武跃上树枝,转身逃走,笑道:“你今日是死不了了,爷爷这一身精血宝贵,损失不得,今日一剑,改日必当奉还。”
林渊看着许武逃掉,并没有乘势追击,收剑回琴中。叹了口气,说:“没想到提前暴露了这把剑,恐怕日后会被防备。”
落叶飘飘,一场不属于凡间的战斗落幕。
在林渊和许武打的不可开交时,景城青云观中有三人正看着他们。
其中一人身穿四爪蟒袍,面带笑意,身旁站着一位黑衣卫士。另外两人分别是楚旭平和徐观主。
看到林渊摘白布时,成安王开口道:“听本王手下说先前徐道长曾言可以买,那本王今日便是携诚意来买,望道长成全。”
徐观主捋了捋手中拂尘,“只要你不抢,随意。”成安王笑了笑。
一旁楚旭平微微皱眉,问到:“成安王可曾想过陛下或许已经知道了?”
“皇兄?他当然知道,凭皇城司那帮人的消息灵通水平,恐怕本王刚出京城皇兄就知道了。”
楚旭平又问道:“成安王以为是修道长生好还是滚滚红尘留名好?”
成安王瞥向楚旭平,说到:“太傅,本王觉得都好,本王还要兼得。”
此时徐观主开口道:“既已为山上人,何必贪恋凡尘事,届时俗务缠身,反而不得自由。修道修的是大道长生,而非是己之私欲,贫道观你如此这般,恐不得长久。”
成安王轻声笑道:“本王如何就不劳徐道长费心了,那石锤是城外青云宗的吧,本王来只是看在徐道长面子上告知一声,免得道长误会。”
说完成安王和扈从离去,桌上茶水未动一口。
留下楚旭平和徐观主,二人皆是沉默不语。
徐观主打破沉默,说了句:“哎,不识货啊,贫道给他青玄观茶水是给他脸,居然不要,真是个……”说着就要倒掉那碗茶。
楚旭平赶忙阻止,挥手造出一圈屏障,阻挡外人偷听,尽管徐观主之前已经做过了。“何必呢浪费呢,景城这地方长茶叶可不容易,恶心归恶心,毕竟还没碰到。”
徐观主摇摇头,道:“贫道还是觉得倒了好,污眼。”
片刻争执后,楚旭平突然说到:“修道无需远红尘。”
徐观主面带微笑,说道:“人活一世,是为争渡,凡人在凡人人心、世道中争渡,我们这些修道者不过是稍有不同,其实一样人心,一样世道。谁曾逃离红尘?谁曾是过仙人?皆是妄念。”
楚旭平竖起大拇指,笑道:“徐道长不愧是徐道长,境界高,理解透。”
“楚小子,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以后恐怕真要如那浮萍一般了。”
楚旭平语气淡然,一脸无所谓,说:“谁怕呢?只是……我要找个地方,安全又不那么安全,要有人心百态。”
徐观主看着这个从少年长成青年的人,问到:“那么,你有没有打算让你的弟弟修道?提一句,你爹貌似是个修行中人。”
楚旭平点头,“我会让希清走上修行路,不过不是现在,在以后,在我送他们走后。”
徐观主拍了拍楚旭平后背,楚旭平笑着摇摇头,说:“受光于庭户照一堂,受光于天下照四方。”
徐观主叹气,但看古来歌舞地,唯有黄昏鸟雀悲。
何必呢?
秋风扫落叶,又吹流云。
已经练拳许多天的小孩对拳谱了解越发深透了,而且给他平添了一份飘逸的气度。
虽不能飞檐走壁,却也很满足了。
城外,成安王坐马车到了青云宗,表明身份后被热情迎接。
在石锤一事上青云宗虽有犹豫,最后还是答应了,毕竟形式比人强。
白衣林渊带着童子在景城中一家客栈落脚,打算过一夜继续赶路。
晚上楚旭平和楚希清坐着聊天。
楚希清突然问到:“哥,咱景城最出名的不就是瓷器吗,哥你会不会造瓷啊?”
楚旭平摇了摇头,早年光顾读书了,还真没空学这个。
楚希清兴奋到:“那我们明天去学吧!”
“那你的拳呢?”
“放心,不会落下的。”
“那好,说定了,去睡觉。”